關君山本就通紅的臉被楊文這一番言辭說的更加紅,偏偏他還沒有楊文這個口才,頓時狂吼一聲,怒喝道:“我乃勤王之師,名正言順,爾等才是助紂為虐的叛賊!多說無益,手下見真章!要我看看這西涼軍,是否天下人稱讚的那般厲害吧!”
“吱啦……!”
說話間,關君山打馬出陣,拖刀狂奔,直奔楊文而來。
楊文伸手製止了典白熊與焦應龍的意動,喝道:“敖雪!出陣!”
敖雪穿著一身兒龍鱗金鎧,手中拿著楊文剛剛從西涼武庫中給她找到的一杆龍膽亮銀槍,直接從潼關城頭一躍而下,雙腿用力一蹬地,便閃電似的迎上了關君山!
“吭!”
龍膽亮銀槍與青龍偃月刀擊撞在一起,發出震天巨響,因為並沒有坐騎,敖雪哪怕是龍族,在力量上也要遜色關君山一籌,一下子被打飛出去。不過這也是敖雪的策略,她要在第一下交手中知道關君山比從前厲害多少,並且,她也要打斷關君山的第一刀,絕不容關君山將全身的氣勢集中在一起,那太危險了。
“哼!居然是個妖孽!”,關君山冷哼一聲,握著青龍偃月刀,雙眸暴睜,舉刀便劈,口中還譏諷道:“你們西涼的男人都死絕了嗎?居然有這麼多雌兒壓你們一頭!當真是不知羞恥!”
“你要有本事直接去遼東找止戈郡主說啊!咯咯咯咯!你敢嗎?”,敖雪緊緊握著龍膽亮銀槍,雙眸閃亮,一邊應付關君山的刀,一邊反唇相譏:“小瞧女人?告訴你!你現在的頭上也是一個女人,要是碰到她,她會把你撕碎了算!”
“吭吭吭……!”
戰鬥激烈,放眼過去,隻剩刀光槍影。
楊文雙眸沉著,吩咐左右道:“注意看著,一旦敖雪不支就給她掠陣,這一陣,不敗就是勝!”
焦應龍與典白熊全都點頭稱喏,作為出色的將軍,他們當然知曉楊文這是在幹什麼,無非是給西涼軍一個定心丸,告訴他們,關君山再強,我們也能應付。每一個出色的將軍都是出色的謊言大師,楊文或者行軍打仗上還欠缺了點兒,但他深諳謊言之道,他甚至還可以通過此事,渲染一下關君山連一個女人都殺不掉的話題,打擊一下蜀軍的士氣……
一刀、兩刀、三刀……
關君山的刀鋒猶如洶湧澎湃的滔天巨浪,短短的三十餘招下來,便叫敖雪難以支撐。
“還不幫老娘來!等著看老娘被砍死嗎?”
敖雪憤怒的大罵一聲,嬌豔的紅唇一張,一顆米粒大小的龍珠迎風暴漲,速度驚人的擊中了那匹火龍馬,將火龍馬打的禁斷骨折,險些死掉。如此一下,也叫敖雪打斷了關君山的蓄勢,沒辦法,關君山的氣勢實在是太盛了,而且這種氣勢隨著他的刀,每一刀劈砍,都會上到一個新台階,敖雪要是不如此做,隻怕馬上就會被斬了腦袋!
“汝敢傷我坐騎?”
不過……
凡事都有不過二字,一旦出現這兩個字,也就代表著其實事情還有著另外一麵。
關君山的坐騎被敖雪幹掉,他自己也差點馬失前蹄的鬧了個灰頭土臉,這怎叫心高氣傲的他受得了?頓時狂怒,那柄青龍偃月刀刀鋒上散發的寒芒幾乎讓天空上風起雲湧的烏雲為之凝固!恐怖!太恐怖了!敖雪毫不懷疑關君山的下一刀能夠斬殺自己!
“關君山!看刀!”
典白熊騎著踏火妖牛,狂吼一聲,虎頭刀甩出去一抹亮麗的刀鋒,直奔關君山殺去。
另外一邊,焦應龍也取出了自己的青龍刀,催趕黑雲駒,悶不吭聲的加入了戰團。
“轟隆隆……!”
“砰砰砰……!”
潼關陣前頓時是雷鳴滾滾,地動山搖,連兩邊之前喝彩的士卒也被驚的張大了嘴巴,發不出聲響。
楊文從馬上下來,他不確定焦應龍、典白熊、敖雪三人能否敵得過關君山,所以還要準備最壞的情況,躬身一禮,道:“魏師,若戰事有變,還望出手相助!”
魏子夏帶著韓尋與餘鋒矩也有隨著出陣,聞言,手撫短須,點頭道:“王爺放心便是!”
楊文長籲了口氣,走向了戰鼓,脫下身上的戰甲,打著赤膊,從力士手中接過鼓槌,猛敲起來。
“咚咚咚咚……!”
激昂的戰鼓轟鳴不已,炸裂似的。
“必勝!必勝!必勝!必勝……”
西涼軍見靠山王都赤膊上陣了,哪裏還不熱血沸騰?歡呼聲、助威聲一時間漲到了頂點。
緊接著,孔鑫在楊文的眼神示意下,趁著士氣大盛拔出長劍,怒吼道:“西涼軍!殺——!”
“殺!殺!殺!”
西涼軍瘋吼起來,隨著孔鑫開始進行衝鋒,不過,在最前頭的還是北宮伯玉的死士營,他們要充當箭頭的攻堅大任。
“滅了這群西涼蠻子!諸位將士!隨我我殺啊!”
關君山身後的將領也不甘示弱的發出大吼,率領蜀軍騎兵與西涼鐵騎爭鋒相對。
不過在須臾之間,兩支人數加起來逾過八萬數目的鐵騎便衝撞在一起,人喝、馬嘶,血肉紛飛,好生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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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山上,望著與蜀軍騎兵糾纏在一起,哪怕在人數上處於絕對劣勢,卻在氣勢上不遑多讓的西涼軍,蜀王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甚至可以說很難看。因為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判斷似乎出現錯誤了,西涼軍真的不是蜀軍可以相比的,但他畢竟是心性堅韌之人,轉眼間他便深吸了口氣,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同時堅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隻要戰勝西涼軍,這個天下,便再也沒人能攔住我的登頂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