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蓉蓉老遠兒的看著封彪與封覺,喝道:“放下武器投降,饒你們一條狗命!”
“口氣挺大啊!”,封彪從大樹上跳下,輕飄飄的上了馬,把小銅鏡子往懷裏一揣,從智海中召喚出了一柄長的誇張的丈八蛇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陳蓉蓉,恍然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靠山王府的三夫人啊!嘖嘖!當真是好大的威風!可是……你這麼威風,晚上還不得被靠山王騎著,得意個什麼勁兒?”
“哈哈哈……!”
封彪那種半死不活的語氣,說出的話,著實叫蜀軍樂開了花兒。
當然,他同樣激怒了陳蓉蓉。
陳蓉蓉麵色陰沉,喝道:“敖雪!”
敖雪扛著一杆長槍從軍陣後走了過來,嘴裏還叼著一根雞腿兒,道:“幹什麼?吃東西呢!”
陳蓉蓉指了指封彪,道:“他嘴巴太臭,弄死他!”,微微俯身,陳蓉蓉補充道:“我前些日子去西狄擄掠,帶回來不少漂亮的兔蠻女、狐蠻女,宰了他,任你挑!”
敖雪眼睛一亮,雞腿兒啪的一下扔得老遠,擦了擦手,腳下一踏,離弦之箭般的衝了出去,聲勢駭人的厲害!
“砰!”
一聲巨響,長槍與長矛擊撞,完全沒想到敖雪真是說動手就動手,封彪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被打下馬背,飛到半空中好遠。
敖雪悶不吭聲的晃了晃腦袋,直接追了上去便是一頓壓著打。
把封彪調走了,陳蓉蓉望向封覺,嘴角扯動,像是在笑:“攻必克!”
“戰必勝!戰必勝!戰必勝!”
白袍軍的士氣立刻被調動。
“殺——!”
伴隨著一聲嬌叱,三千白袍軍作為絕對的箭頭矛首,直插並州軍的軍陣,一擊之下,便擊穿了並州軍的軍陣!戰鬥力令人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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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農郡邊緣。
魏祛病蹙著眉頭,一張臉難看的要命,原因起於他手上的消息……蜀王與北地君候四十餘萬大軍,全軍覆沒,北地君候周正投降,蜀王隻身逃跑。這他娘的算什麼?算什麼?坑人啊!沒有這麼坑人的啊!魏祛病自負天資絕倫,智冠群雄,可……可何曾想過蜀王與北地君候這麼廢材?要知曉他當初甚至還特意讓文成侯囑咐蜀王與北地君候閉門不出,等他們過去再說呢!
文成侯的臉色也很難看,一個月前蜀王發布討武賊檄文,起兵三十餘萬,那是何等的聲勢,令天下為之側目。隨之,北地君候周正響應號召。再後來,零零散散的都不算,江東猛虎陶冶同樣起了兵……文成侯想的是,怎麼到了自己起兵的時候,就剩下自己這一家了呢?找誰說理去啊!
相對而視,魏祛病去文成侯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深深的無奈。關鍵時刻,還得是魏祛病來拿主意,他苦澀的笑了笑,揉著眉心道:“先傳令給封彪、封覺,讓他們停止前進,打個前哨就好。再傳命令給陳哲,讓他的糧草輜重迅速運來,能運多少先運多少。再有……再有……”,魏祛病撓著腦袋,嘟囔道:“我想說什麼來著?這腦袋啊啊啊!”
文成侯歎了口氣,好半天,笑著問道:“難道就沒有其他的建議?你我心知肚明,蜀王與北地君候隱瞞了情報,間接的幫助天後算計了我們,現在靠山王完全騰出手來,我們獲勝的機會並不大,甚至可以說……基本沒有,除非出現奇跡。但打仗這事兒,從來都沒有奇跡啊!”
“我知道你想讓我說什麼,但我不能說!”,魏祛病歎了口氣,道:“你不能忍心看著我送死,我也不能忍心看著你去送死!”
魏祛病之前提的建議全都是“打”,沒有“不打”。而文成侯希望看到的就是,既然已經沒有希望了,不如就犧牲自己,保全其他人。所以,這才有了魏祛病的說辭。
文成侯苦笑連連,仰望天空道:“沒辦法啊!你難道就忍心看到並州子弟兵,看到曾經義父麾下的子民們跟著我去無腦的送死?祛病!我到現在才發現我的弱點,不是重感情,是太遲鈍……如果我能早十天發兵、早十天想明白,這個天下也不會到了這種無法容下你我的地步!”
“或許……”,魏祛病沉默著,道:“還有另外一個辦法!”
文成侯蹙著眉頭看著魏祛病,像是在問。
魏祛病抿著嘴角兒道:“談,跟靠山王楊文談談!如果他……能夠跟我們同路,我們就有翻盤的希望!”
文成侯笑的更加苦澀,那靠山王與天後的關係,就差天下皆知了,誰不知道哪對狗那女亂搞關係,孩子都弄出來了,算算時間,那個時候先帝還活著呢!他們就那樣了,現在徹底沒了掣肘……那更是如膠似漆,不像樣子……
魏祛病抿著嘴角兒,道:“恐怕也之後這個辦法了!談,必須談。不然……就得走你自己希望走的那條路。”
“報——!”
遠處忽然響起淒厲的慘叫聲,一騎飛來。
接著,一個士卒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手中還捧著兩顆腦袋,悲嗆道:“我軍中伏,兩位將軍……力戰身亡!”
看著那兩顆人頭,魏祛病與文成侯全都閉上了眼睛,心中既是憤怒又是悲涼。
“侯爺,這是……這是對方的信箋!”,士卒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道:“她說,這是靠山王的信箋。”
文成侯拿過信箋打開來看,上邊隻有一行字——午時過後,驪山相見。
魏祛病微微蹙眉,道:“先是一個下馬威,接著是要談啊!看來,他也不想打啦!”
文成侯收了信箋,平靜的看著封家叔侄的頭顱,歎道:“安心的去吧!不久後……也許我也會與你們一樣,去陪你們呐!”,深吸了口氣,文成侯喝道:“馬碩何在?整頓兵馬,前往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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