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王楓作為‘重傷員’也沒有撈到幾天病假,剛能下床活動就被趕了出來,他之前犯了一大堆的罪名都忽略不計,內紀委的同誌們很客氣地算他‘情有可原,下不為例’,僅僅在檔案上記了一筆,算他‘自由散漫,行動不聽指揮’就放過了。
但就算這樣破例的寬大處理,一向愛發牢騷的王楓特工也不滿意,嘀嘀咕咕地換上自己的衣服,還嫌棄:“上麵的血都沒洗幹淨!分明不用心!內紀委的後勤同誌們應該加強一下工作態度嘛!這是對待兄弟單位同事的樣子?”
於一念無奈地說:“對不起,我想他們大概也沒想到你還會穿這套衣服。”
“說什麼呢!這是名牌!我咬牙用積蓄買來撐場麵的!”王楓擺了個自以為帥氣的POSE,用手比著下巴,自戀地說,“我那天是去當英雄的,怎麼能不穿的體麵一點?”
說著他忽然醒覺,追著於一念問:“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怎麼怪怪的?是不是其實想說‘他們沒想到你還能活過來’?覺得我一個死人反正穿什麼火化都無所謂是吧?”
於一念平和地說:“你想多了。”
王楓還要追問,同時釋放的安瑞和也從另一邊走了過來,單手拎著外套,神色疲憊不堪,嘴唇爆起了碎皮,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掛在臉上,王楓一看就狂笑了起來:“哇塞!你幹什麼去了!?我記得你是被活捉的啊!怎麼比我這個在床上躺了三天的人還像個病人?”
安瑞和沒好氣地說:“那是因為他們不會拷問一個死人。”
王楓一凜,立刻轉身對於一念狂吠:“呔!我就知道你們內紀委跟錦衣衛東廠一樣,會嚴刑拷打的!還成天吹噓什麼和諧雙規,公正聆訊,看看都把我們副組長整成什麼熊樣兒啦!?就說你們的工作的態度有問題吧!?我需要一個道歉!”
“啊。”於一念無所謂地說,“我可以替你向上麵轉達這個請求,不過你確定真的要投訴嗎?”
“為什麼不?這是我的權利不是嗎?”王楓強硬地說,“畢竟我做甜點的時候多放了一勺鹽,那幫家夥還要向局長投訴呢。”
於一念微微一笑:“如果我的消息無誤的話,我們內紀委謝主任即將高升,去貴局擔任領導職務,有風聲說葛局長將在兩年之內退下來,由她——接替。”
他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沒什麼事的話,出口在那邊。”
“好了。”安瑞和揉著眉心,不耐煩地說,“少丟人現眼了,趕緊回組裏去,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收拾呢,真是的,少了我這個副組長就是不行啊!”
王楓對他做了個怪相:“搞清楚,我是替你出頭哎!”
“好,我承你的人情。”安瑞和嘴上這麼說,腳下卻幹脆利落地直接就走了,態度十分敷衍,王楓嘴裏嘀嘀咕咕,卻也毫不怠慢地追了上去,和他並肩前行。
“也不知道外麵情況怎樣了。”
“我們不在,也許苦魚給局裏的夥計們吃了三天的素齋了,就等著我們回去拯救他們呢,好!決定了!今天來個正常的海膽水蜜桃慕斯杯吧!”
“那我覺得他們可能還是選擇吃素好了。”
“喂!你身為副組長,就這樣打擊同事積極上進的心真的好嘛?你是不是還懷疑我的手藝呢?”
“一直都很懷疑。”
王楓大怒,剛要口沫橫飛地對安瑞和的廚藝也發表點什麼犯上言論,眼睛忽然瞪圓了,盯著一輛自動開到麵前來迎接主人的檸檬黃敞篷跑車跑車嘖嘖稱讚:“又換車啦!?這寶貝兒真漂亮!辣!”
“嗯,最新款,剛到的,沒辦法呀,要當紈絝子弟,就得做出個樣子來。”安瑞和剛要坐到駕駛座上去,忽然手機響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一邊接通一邊打開車門,跨入了副駕駛:“喂,媽?”
王楓吃驚地看著他,安瑞和指了指駕駛座示意他去開,自己繼續耐心地和老媽對話:“這幾天?沒去哪兒啊……哦,是去了一趟沙漠,怎麼了,飛機我不能開?……幾個朋友……沒有沒有……沒有狐狸精……”
王楓樂得眉開眼笑,一個飛躍從他身上跳過去就準準地落在駕駛座上,愛不釋手地摸著方向盤,無聲地說了句:“e on,baby!”就點火啟動踩油門一氣嗬成。
在安瑞和有氣無力的申辯聲中,超跑劃出一道完美的軌跡,咆哮著加大馬力沿著地麵標誌一路狂奔,衝出了內紀委的車庫。
“說了沒有啦!……什麼幹點正事,我說是去保衛地球了你信嗎?!”間或還有安瑞和氣急敗壞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