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發生的事,江路嘉都一無所知,他再次被關入了隔離室,不,這一次應該是監禁室了。
度過了輾轉難眠的一夜之後,早上九點,於一念準時出現,坐在他對麵,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點了點頭:“你要是采取合作態度的話,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
“我能不合作嗎。”江路嘉苦笑道,“你們指控我的可不是一般的罪行,我聽著都幾乎相信我不是我自己,是外星人派遣到地球來潛伏的間諜了,還是從嬰兒開始派遣的那種。”
他抬手疲倦地擦了一把臉,指著於一念手裏的東西:“我盡可能回憶起那天發生的所有事,都寫在上麵了,你們隻管去找佐證,人證,物證,監控,都可以證明我那天沒有任何不當舉動。”
於一念點點頭,把文件放好:“這些我們都會去做的,對了,為了證據確鑿,今天會再給你做一次基因檢測,以免蕭晚晴組長提供的報告有假。”
江路嘉聳聳肩,故作輕鬆地說:“其實沒必要,我相信組長就算要害我,也不會用這麼拙劣的辦法。”
以蕭晚晴的戰鬥力,如果真要殺了自己,那之前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甚至就在自己被調查的前一天,她都可以用飛行器故障這麼簡單的理由,讓自己從高空掉落,粉身碎骨。
江路嘉不自覺地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試圖回想起那個夜晚落在自己唇間的吻是多麼甜蜜。
但是回憶有多柔軟,現實就有多冷硬。
“她……她不願意來見我嗎?”江路嘉艱難地問,內心頗有一種自取其辱的尷尬感,其實,今天蕭晚晴沒有出現,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吧。
於一念想了想,委婉地說:“目前暫時也沒有見麵的必要。”
“是啊。”江路嘉心裏鈍痛了起來,麻木的感覺似乎從心髒一直蔓延開,沿著手臂直到手指,一抽一抽地疼著,但是他沒有像昨天驚聞蕭晚晴舉報他那時候的激動和不肯相信,反而很平靜,甚至還笑了笑,“是沒什麼見麵的必要。”
他咬了咬牙,強迫自己笑得雲淡風輕:“她是特勤組的組長,發現了組員的異常情況,是應該秘密調查的,這是她的職責,工作上的事就應該這樣鐵麵無私,國九局是特殊部門,特勤組又是要害崗位,戰鬥在第一線的……隊伍的純潔性一定要保證,我沒有任何怪她的意思……我會安心等待調查結果的。”
可是,為什麼就要這樣突然呢?明明前一天他們還在雲端漫步,甜蜜而浪漫,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還以為這就是自己生命裏最幸福的一天……
結果,他像個傻瓜一樣咧著嘴笑了大半天,卻在一瞬間被從天堂打落地獄。
還是蕭晚晴親自從後麵打了一悶棍。
就是這樣,我還在給你找理由,你看看,我多好,你怎麼就忍心這麼對我?
於一念無語地敲敲桌麵,提醒他別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江路嘉又抹了一把臉,勉強振作起精神,剛要說話,通話器響了:“於秘書,醫務處的人來采集樣本進行基因檢測了。”
“請進。”
牆壁上的門刷地打開,一身白衣的楊處長拿著樣本盒,大駕光臨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