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睛,鄭重地說:“我做不到,但是江路嘉可以。”
對於組長的突然回歸,特勤組其他組員並沒有說什麼,畢竟之前她也鐵口直斷地說過不用十五天,安瑞和就招呼了一句:“回來了?”,拿著歐派過來準備交接工作。
他的行為卻被蕭晚晴阻止了,蕭晚晴大步走回自己的位置,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緊急任務,要出差,苦魚,火苗兒,你們跟我來。”
“是,組長。”苦魚立刻也開始做準備,火苗兒懶洋洋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瞅了一眼她,不緊不慢地說,“好,反正也沒幾次了。”
安瑞和聞言立刻嚴肅地回頭:“火苗兒特工,請注意你的言辭,什麼工作態度!?”
“哎呀,我是說今年的時裝秀啦,要去出任務就趕不上了。”火苗兒隨口敷衍了他一句,扭著高跟鞋去看苦魚收拾東西,“我反正沒什麼要帶的,隨時可以出發!”
安瑞和皺眉,總覺得火苗兒似乎話裏有話,但還沒等他認真琢磨,蕭晚晴已經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飛快地在光幕上操作了幾下,把歐派又遞還給他,“我不在的時候,你繼續負責組內一切工作事宜。”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安瑞和奇怪地問,“不用特別囑咐一句吧?”
蕭晚晴看他一眼,沒說話,安瑞和揣摩了一下,低聲問:“難道是要我防著點誰?”說完還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
“並沒有。”
蕭晚晴簡直無奈了,對自家副組長的腦補能力深深佩服,她把自己桌上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能裝的裝進收納袋,不能裝的直接拎起來準備帶回宿舍,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江博士是有苦衷的,如果他還能回來,我希望……你們合作愉快。”
這一點安瑞和是同意的,立刻保證:“放心吧,組長,我身為副組長,平衡組內關係也是我的工作範圍,而且我個人對江路嘉博士的所謂叛逃行為也一直持有懷疑態度,再說了,要三個人才能構成基層小組開展組織生活,本來說好的他一畢業就把關係轉過來,這下可好,關係倒是轉過來了,人跑了!”
蕭晚晴這次沒有打斷他,耐心地等他說完,伸出一隻手:“再見,安副組長,謝謝。”
“哦。”
安瑞和莫名其妙地伸出手和她握了握,自覺這一刻氣氛異常莊嚴,簡直有一種迷之生離死別的味道在裏麵。
“組長,你這次是什麼任務?”他試探地問。
蕭晚晴很爽快地回答:“保密。”
然後她就像來時一樣,一陣風地卷走了,臨走時還高聲對軍師下令:“軍師,我不在的時候,提高安副組長權限半級。”
安瑞和愣愣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疑惑不解地扭頭問還在忙碌的王楓:“組長今天什麼意思?”
王楓背對著他在電腦上敲敲打打,陰陽怪氣地說:“我哪知道啊,你不是要防著我嗎?我在特勤組四年了,嘔心瀝血,領導就是這樣對我的?痛心哪!”
“我什麼時候說要防著你了?”
“現在組內一共就剩下我們倆,你剛才說那話什麼意思!?”
“我去!還真是啊,怎麼又隻剩下我們倆了?”
江路嘉又度過了一個寂寞的白天,出乎意料的,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三花貓慕容花團居然來拜訪了餓,還帶了一些三文魚做禮物。
這幾天,父子倆正吃外賣吃得心浮氣躁,於是江路嘉主動請纓,前去廚房來個香煎三文魚。
三花貓搖著尾巴站在灶台邊上監工,楊明義假大方地坐在客廳裏。
“慕容大師,你不是要去那個什麼……總之是什麼地方嗎,怎麼又不去了?”江路嘉拐彎抹角的套話道。
慕容花團兩隻眸子瞪得溜圓,盯著在平底鍋裏滋滋作響,逐漸變成金黃色的魚塊,漫不經心地說:“哦,我想了一下,應該也不至於特別危急,不值當再讓那個地球人操心幾天,就不離家出走了。”
“你主人很喜歡你嘛,這個魚不便宜吧?”江路嘉用老百姓過日子的消費觀評價道。
三花貓噴了一下鼻子:“瞎!這是他留著自己吃的,被我偷出來了,就當是你們上次救我的回禮吧喵。”
“喲喲,那還要感謝你了。”
三花貓看著他,主動把頭低了下來,往前湊了湊,一副‘摸摸嘛,不軟不要錢’的樣子,江路嘉在家裏摸自己兒子摸習慣了,一時也顧不得麵前這位乃是對病毒素有研究的科學家,手一癢就上去呼嚕了一把。
可是呼嚕了兩下,他就怔住了,手指頭似乎在貓耳朵那裏摸到了一個什麼東西,薄薄的小片。
三花貓不耐煩地把毛茸茸的頭從他手裏掙脫出來,那一枚小小的薄片卻就勢貼在了他的掌心。
瞪著金黃色的圓眼睛,三花貓繼續看著鍋裏的三文魚,愉快又自得地說:“不過呢,那貨是對我挺好的。”
所以,地球人啊,還是不要被毀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