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安副組長。”軍師坦率地承認了,“這挺讓人高興的,看著一個新的生命成長起來,妙不可言啊。”
“你再說下去,我是不是還得主持個儀式,讓它認你當幹爹?”安瑞和哼了一聲,把筆記本丟到一邊的沙發上,自己也坐了下來,“需要多少時間?”
“很短,我們AI之間的交流是你們人類無法認知的層麵。”軍師略帶自豪地說。
軍師果然沒說錯,十五分鍾之後,安瑞和就單手拎著筆記本又回到了剛才的休息室裏,白工和那個人還坐在裏麵,拿著手機,不知道在說什麼,看見他這麼快就回來了,有一瞬間的吃驚。
安瑞和都看在眼裏,他這個人從來不知道給誰留麵子,一針見血地戳穿:“怎麼?怕我拿了你的筆記本不還了?”
白工尷尬地笑,嘴上說著:“不至於不至於。”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他手裏的筆記本。
另一人碰了碰他的胳膊,說著圓場的話:“安少怎麼會白拿一個區區筆記本,對吧?我們隻是沒想到您這麼快就回來了。”
安瑞和哼了一聲,並不理會他,把筆記本丟還給白工,白工慌忙接住。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宅男,用一種教訓的口吻道:“以後少在電腦裏放二次元的東西,你女兒都給你教壞了。”
白工傻乎乎地抬頭看著他,迷茫地說:“啊?可是……我沒有女兒啊?”
“那正好,你可以從現在就想想,要是有了女兒,該叫什麼名字。”安瑞和把手插回兜裏,轉身就走,走了一半又回頭道:“對了,我剛才說你不會成功,是錯誤的,你會成功,大約在十年之後,放心,這十年瑞和集團會對你負責的。”
白工被這麼一砸一捧弄得暈暈乎乎,抱著筆記本也不知道是該說‘謝謝’還是說‘沒關係’,呆呆地坐在原地不動了。
倒是他身邊的那位,眼神明顯地閃爍了兩下,像下定決心一樣,起身追著安瑞和走了出去。
安瑞和沒有回會議室,從休息室附設的走廊拐出去,他以前從沒來過瑞和集團總部,更別說頂層,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卻十分熟門熟路,專門走沒有人經過的地方,大步向前,毫不猶豫,弄得在後麵跟著他的那位追趕得十分狼狽。
眼看安瑞和就要拐入消防通道,那人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呼喚:“安少!請你等一下!我有話說!”
安瑞和一腳踩在消防通道裏,一腳在外,左手抬起來扶著半扇門,斜著身子扭頭看了他一眼:“有事?”
來人雖然氣喘籲籲,卻逼著自己露出一張誠懇淡定的笑臉,自我介紹道:“我姓張,張孟秋,是瑞和集團移動服務……”
安瑞和不等他說完,轉身就進了門,丟下一句話:“我沒時間聽你背履曆。”
張孟秋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配上還浮現在臉上的笑容顯得有幾分陰森,他也不停步,直接追了進去,一邊還在不放棄地說:“是這樣的,今天我提出的項目議案,的確有不成熟的地方,但是確實也有很大膽創新的內容,不如我給您再一對一地闡述一下。”
“沒空。”安瑞和在樓梯間靠牆的位置站住了,轉身麵對著他,“恕我直言,今天在座的你們大家,在我看來都一樣,沒有分別。”
張孟秋誤會了這句話,心裏一股邪火騰騰地起來,燒得他口幹舌燥,咬牙還在勸說:“可是您既然肯插手給白工一個機會,為什麼就不能幫幫我?”
“我從來不幫人的。”安瑞和理所當然地說,“再說了,沒這個義務規定我必須幫誰吧?”
張孟秋低著頭,死死地咬著牙,攥著拳頭,發出低沉的聲音:“都是這樣……你們這些人,都是這樣……落井下石,明明有能力,卻不肯伸手拉一把別人,有錢有勢就可以這樣目中無人嗎?”
安瑞和揚了揚眉毛,好笑地說:“你誰呀?對我進行道德審判嗎?”
“對!”張孟秋終於抬起了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目光中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控訴道:“明明可以的!你們就隻要手指頭裏漏出一點來,就夠窮人吃喝不愁,可是你們就是不會鬆手!今天也一樣,我準備了半年的項目,被你爸爸一句話就給否決了,為什麼?你們家不是很有錢嗎!?為什麼就不能給我資金,讓我圓夢?就算我不成功,這點小數目,你們家也損失的起啊!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是三觀不正!”
安瑞和絲毫不為所動,冷漠地說:“說我三觀不正?你看看你這副嘴臉,仇富都仇得五官不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