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漆黑一片,沒有絲毫月光星光,全都躲進了朵朵黑雲之中。
轟隆......
一道道雷龍劃破蒼穹,寒光一次又一次的吞噬大地,天地在用這種方式宣示著自己的威嚴。
莎莎......哢擦,砰......
配合著閃電雷鳴,狂風大雨使勁摧殘著大地生靈,連根拔起。
“爺爺,爺爺,爺爺......“
一間草屋中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在錚亮的雷光嚇驚醒,滴滴豆大的汗水順著蒼白的臉頰滴下,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
“又夢見老主人了?”在床的旁邊一位渾身覆蓋青色鱗片的四肢直立怪物關心、擔憂的問道,並給少年遞了條毛巾。
“嗯。”少年點頭。
又是一道閃電劃破蒼穹,白光照亮了屋內,少年的臉色是那麼的蒼白,強壯的身軀緊繃著肌肉,雙拳死死的握緊皺巴巴的灰色毛巾,一根根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裏麵流動的是仇恨。
青色皮膚的四肢直立怪物雙眼有些暗淡,微微的低下了頭,腦中閃過昔日的美好快樂的畫麵,一聲微歎,這再也回不來了。
“我出去練功了。”少年走下床鋪,打開門一陣濕潤帶著細雨就撲麵而來。
在雷光的照耀下少年的模樣清晰可見,俊俏的臉沒有一絲的表情,冷漠無情,冰冷之極,一雙漆黑的眸子除了仇恨還是仇恨。
少年名叫步飛,從小是一位孤兒,在他年幼之時是爺爺把他從人販子的手中救了出來並養大。可是命運戲人啊,命運戲人啊,他還沒來得及好好報答爺爺呢,爺爺就永遠的離他而去了。
每晚他都會夢見那天的那一幕,一次又一次的看見爺爺那瘦弱的身軀不甘的倒在血泊中,永遠的起不來,時刻呼喚著他要報仇。
晚晚在半夜中驚醒,步飛的心早已被仇恨代替,練功,不斷的練功,強大自已。
年少的步飛拿起青銅長槍就往屋外走去,在早已搭建好的大棚中苦練。
被稱作“冥”的渾身覆蓋青色鱗片的四肢直立的怪物看著被仇恨侵蝕的小主子,兩滴晶瑩的淚水不禁落下。
“萬鬼亂舞。”
“鬼噬大地。”
“鬼龍嘯天......”
步飛舞動長槍掀起陣陣陰風,更是隱隱有惡鬼在嘶叫。
這是《鬼槍》,偶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是他現在所掌握的最強武技,也是明天的比武的壓箱底牌之一。
天明,狂風暴雨也停了,在溫暖的晨光的照耀下美麗的石橋鎮撥開雲霧,一陣陣清新的空氣吹拂,令人涼爽而愜意,困意漸消。
今天,是鎮上一個特殊的日子,早起的人們早早的就把鎮中一座久經風雨的老橋裏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著今天最為矚目的話題。
他們的目光也集聚老橋上。
老橋上站立著兩個少年,他們對立而站,氣氛很緊張,壓抑,有一股濃濃的火味。
他們是人群的中心,這一刻的主角。
其中一位少年就像萬年冰山那樣冷,冰封了所有的情感,淩亂而烏黑的頭發在額頭前垂落,遮住了雙眼,透著一股陰森,詭異。人們通過那細小的縫痕看清了一切,冰冷的雙眸,沒有一絲的生氣,真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會有這樣的一位年輕人。
另一位少年則正好相反,白色衣袍在陽光下是那麼的耀眼,一股若有若無的笑容彰顯出他的自信。雖然眼前這位與自己同齡的少年一路以來從無敗績,但他依舊相信自己能贏,因為境界上的差異不是那麼好填補的。
這兩位少年是他們鎮上最傑出的天驕,一位是步飛,人稱......瘋子;而另一位則是陳家少主陳天鬆,鎮子的第一人。
在眾人的注視下,步飛緩緩地從身後取下一把生鏽有裂痕的青銅長槍,在這一刻,他那冰冷沒有一絲的情感的雙眸終於有了一絲的異彩,然後慢慢的放大,那是一股......瘋狂。
癡戰的瘋狂。
為了報仇,為了能快速的強大自己,他癡戰,好戰,以戰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