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幹燥的厲害,燃燒起來很快,熄滅起來也是很快。
火已經將要熄滅了,火光也暗淡下去,那女子的臉在杜傷的麵前開始模糊,杜傷的臉背著火光,在那女子的眼裏,卻一直在陰影之中看不清。
“火還是滅了,可我這裏沒有燈。”
那女子失望的歎息一聲。
“前輩,我這裏有燈。”
杜傷還是有些怕黑,從自己的儲存袋子裏拿出一根蠟燭,紅色的,好像新婚時點起的那樣。杜傷用法力釋放出一個小火苗把它點燃,本想看到溫馨,浪漫的感覺,隻是在這裏卻有些陰氣森森。
在杜傷用法力點燃蠟燭的時候,那女子有些驚異的咦了一聲,杜傷嚇得趕緊停了腳步,不敢再走。
“年紀這麼小,膽子也這麼小,我又不是神女峰的那些老怨婦,這麼小心我幹什麼。”
那女子輕笑道。
杜傷被一句“膽子小”說的很不好意思,但又考慮到此情此景,倒也不用什麼大男子氣概,保護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心安理得。
“外麵的陣是我布的,這裏麵也有陣法,想開啟試試麼?”
那女子看杜傷的表現,有些哭笑,嚇他道。
杜傷想起外麵的鬼域陣法,立馬老實的往前走去。
燈光如豆,照耀著杜傷清純的少年臉龐,也照耀著那女子蒼老的容顏。兩人相距已經不過丈餘,杜傷小心翼翼的在感覺著對方的反應。
“身上種有魔胎,卻又如此膽小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見,有趣有趣。不過修為確實低了點,還被扔進了禁穀之中第三恐怖的通天殿,倒也可以原諒。”
那女子倒也沒多嘲笑杜傷。
“多謝前輩明鑒,初出江湖,經驗還是差了點。”
杜傷頗為不好意思。
“他十八歲的時候,早已是天地境界的二重天了,天不怕地不怕,還是天才榜的第一,我要拿你跟他比,確實有些欺負你了。”
女子苦笑,什麼事情都能和某人聯係起來。
“還好,我不想跟別人比呢,不過那人是誰,那麼厲害,十八歲天地境界第二重天?我聽說過最厲害的也就是前幾天那個小麻雀,不知道多大,應該不超過三十歲,天地一重天啊。”
杜傷綜合眼前情況和看過的書,琢磨著那個“他”可能就是她等了那麼久的“他”,開始借著話題,開始聊天。
有什麼可聊,才不那麼寂寞,然後就能忘了四周的環境,不那麼可怕。
“那是自然,他是幾千年來唯一能和九千年前魔帝比肩的天才人物,什麼小麻雀,能和他比嗎!”
女子接著道。
看著女子居然有小女生般的驕傲神色,杜傷他、、、真的該說什麼好。
“那位前輩現在想必已經成了天下第一的人物吧,不知道是哪家門派的大掌門?”
杜傷順著女子心意繼續道。
“也許吧,也許他早已繼承了他在神州那龐大的家業,成了神州最大的主人,而且有可能成為魔帝那般的絕世英雄。然後他已經捅破這天,打破這殼,享受真正的自由去了。”
女子的驕傲中有些傷感。
“神州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沒聽說過?很大麼,難道比中州還大?”
杜傷不解問到。
現在據他所知,師父就是去了神州之外的什麼鬼地方,但神州是哪裏他還真不知道。
“神州很遠很遠,裏中州有三千萬裏還要多,神州很大很大,比起中州和另外四州加起來還要大。但中州之上隻有一個天-朝,沒有任何其他的勢力。他的家族就是天-朝皇室,他也是天-朝皇室裏最有競爭力的繼承者。”
女子抬頭,似在遙望神州。
神州,天-朝,唯一,三千多萬裏,杜傷在心裏迅速的算了一遍,咋咋舌頭,果然遙遠。
“這麼遠,你們倒是怎麼認識的?”
杜傷徹底好奇了。
“我不想說。”
女子搖頭。
“好吧,那你在這裏,她不知道麼?”
杜傷問。
“他當然知道,神州是有什麼不知道的,可是神女峰下,禁穀之內又有幾人可以踏足。”
女子搖頭。
“當然,他為神州之子,又有哪裏去不得,為何不來救我?神女峰如此違背天道,他神州天-朝又為何不把神女峰消滅?他到底在想什麼,他這些年到底在做什麼!啊,我不要想,他還是愛我的,神女峰禁穀被關了進來又怎麼出去!不怪他不怪他,至少不能在外人麵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