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人和神,有什麼區別麼?”陳衝坐在房間裏和王語詩如泣如訴如怨如慕,“蘇羽不是神,但也不是人,所以被稱作半神。”
“蘇羽就這麼可怕麼?”王語詩歪著頭看著他,裙子下兩條長腿一開一合一開一合……
“沒心情,不要鬧。”陳衝把尹峻相的那盤棋在電腦上擺出來用手指著屏幕轉過臉來看著王語詩,“這是人下的麼?”
“你就輸給他一盤棋就怕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王語詩昂起頭哼了一聲,“老頭子了,要飛機給飛機,要大炮給大炮,隻要兄弟們頂住!”
陳衝揉了揉鼻子哭笑不得:“看在黨國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要有誌氣!”王語詩勾著他的脖子湊過去看棋譜,“蘇羽也不是很厲害的,尤其是棋感和5年前相比已經生疏了很多。”
可人家境界在那擺著了……再,這話得就好像你能贏一樣。陳衝挑著眉毛看看她,歎了口氣:“5年前他什麼樣子,我不是很清楚。可現在他的境界越一流,光這一條就夠了。”
王語詩眨眨眼:“境界?境界有什麼用,能吃麼?能喝麼?”
陳衝歪歪頭:“你這話的……難道你不是一個棋手麼?”
“我想當空姐來著。”王語詩晃悠著身體,“我身高17呢。”
“與空姐無關。”陳衝覺得自己純粹是雞同鴨講更加哭笑不得,“境界這個東西很虛,但比賽的時候,卻很……怎麼呢,”他組織一下語言,“你在棋盤上,能看到一個角地的生死和變化,而我能通過那個角地謀取一條大邊的利益從而確定勝負。而蘇羽呢,看的卻是整個棋盤,甚至越於棋盤之外,然後通過全盤的主動來拿角地或者邊……這麼吧,除了無憂角之外……嗯,就算是無憂角,他也能通過別的地方的交換把黑角變白角。undersand?”
“有這麼神奇麼?”王語詩見慣了蘇羽的嬉皮笑臉,實在是不能想象陳衝對那樣一個滿腦子漿糊連蛋炒飯都能炒成堪比蝮蛇涎孔雀膽一般殺人利器的人如此畏懼,“蘇羽麼,也不是很可怕啊。”
“你可以出門去問問,現在三國4名大頭銜和頂級高手都在,你可以去問問他們對於蘇羽這個人都是什麼看法。”完,陳衝把棋譜打印出來放在棋盤邊,開始打譜了。
王語詩還真的出去找人問究竟去了:“樸文堯,你覺得蘇羽很厲害麼?”
樸文堯莫名其妙的反問:“難道不厲害麼?”
周睿羊則抓了抓頭:“世界第一人,乎想象的實力。”
謝赫聽到這個問句之後連退了三步滿臉驚恐:“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王語詩找到正在做研究的李世石和樸永訓:“你們覺得蘇羽很厲害麼?”
李世石愣了半晌眼圈開始紅眼淚就在眼眶裏轉,樸永訓開始畫十字:“聖母瑪利亞,讓我再也不要聽到這個名字……”
王語詩鬱悶了,回到陳衝身邊嘟囔著:“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你看不出來的東西多了。”陳衝打譜打的心煩,“我也看不出來了,可後就要跟他比賽了!”
“對了,你以前跟蘇羽下過一盤是吧?”王語詩突然想起來了,“那次明報杯上。”
“對。”陳衝點了點頭,“正因為我和他下過一盤,現在才這麼緊張。”
王語詩並沒怎麼看那盤棋,眨眨眼睛呆。
“不是一個檔次的,不是一個檔次的。”陳衝歎了口氣把棋子扔在棋盤上,和王語詩一起呆。
明月杯第一階段比賽的最後一個比賽日上午九點,十幾位高段一流棋手會聚在泰達會館6層的研究室裏,對樸永訓對錢語衡、朱鈞對張栩、韓尚勳對古力、陳衝對蘇羽這四盤棋進行研究。(上一章寫錯了,李世石第一輪就被淘汰了,看了一下應該是周鶴洋,不過不影響大局)
四盤棋的講解員也很有意思,錢語衡的師父俞斌講解第一盤,李世石和安達勳當研究梯隊。第二盤的解是歐陽,朱鈞的師叔,但實際上的主力是高尾紳路山下敬吾黃翊祖和常昊。第三盤解是趙漢乘,後麵跟著古靈益謝赫樸正祥周睿羊唐莉等一票人馬,陣容最強大。
而陳衝對蘇羽的那盤,除了解員尹峻相之外,竟然隻有王語詩坐在那陪看。
王語詩就是個陪看的,尹峻相也沒指望能從她嘴裏聽到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
明月杯的用時是世界大賽裏最長的,每方四個時外加45分鍾保留,讀秒也是每手1分鍾,每時一分鍾扣掉1目,有一屆比賽裏邱峻和安達勳的比賽從上午九點一直下到下午6點雙方正式時間全部用光第二次封盤,然後7點續戰又一直殺到11點雙方都被扣了十幾目出去,是曆來比賽裏麵用時最長的。
這裏要一下的是,明月杯因為用時是4時,因此上午9點開賽中午1點第一次封盤休息,一時後下午1點比賽繼續,而如果到雙方用時全部結束還沒分出勝負,則6點進行第二次封盤,7點回來繼續比賽一直到分出勝負。
實際上,兩前的第二輪裏,有盤棋就殺到了晚上1點,鬧得第二次抽簽差點到第二才進行。
陳衝和山下的比賽不到個時結束,而韓尚勳和黃翊祖則拚了11個時韓尚勳被扣了4目黃翊祖被扣了5目,最後韓尚勳險險的1目半勝,也算是兩個極端了。
“請多多指教吧。”陳衝猜先之後把黑棋拿過來,看一眼對麵的世界第一人,把雙手在褲子上偷偷抹一把,伸手把棋子落在右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