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質聽罷李皇太後的吩咐之後,便又再次提筆,刷刷刷的筆走龍蛇的給她又草擬了一封表文,遞到了她的手中。李皇太後接過範質寫好的表文之後,拿起來一看,隻見的草擬好的表文中,寫道:
晉室皇太後新婦李氏妾言:張彥澤、傅住兒至,伏蒙阿翁皇帝降書安撫。妾伏念先皇帝頃在並汾,適逢屯難,危同累卵,急若倒懸,智勇俱窮,朝夕不保。皇帝阿翁,發自冀北,親抵河東,跋履山川,逾越險阻,立平巨孽,遂定中原。救石氏之覆亡,立晉朝之社稷。不幸先皇帝厭代,嗣子承祧,不能繼好息民,反
且辜恩虧義。兵戈屢動,駟馬難追,戚實自貽,咎將誰執!今穹旻震怒,中外攜離,上將牽羊,六師解甲,妾舉宗負釁,視景偷生。惶惑之中,撫問斯至,明宣恩旨,曲示含容,慰諭丁寧,神爽飛越,豈謂已垂之命,忽蒙更生之恩!省罪責躬,九死未報。今遣孫男延煦、延寶,奉表請罪,陳謝以聞!
李皇太後與晉主石重貴,把表文略瞧一周,便召入石延煦、石延寶二人,令他們二人攜帶著範質草擬好了的表文,前往皇城門外的遼營去麵見遼主耶律德光。
相傳這石延煦、石延寶二兄弟,係是晉主重貴的養子,可是晉主石重貴卻將他們二兄弟視為己出,生養的比自己的兒子還要親。他們兄弟兩個人,平素裏都是居住在晉朝內廷之中,二人同時也兼有節度使的職銜,但是卻都是遙領,並未上任,也不處理政務。此次晉主石重貴命令他們二兄弟攜帶書信出皇城,去麵見遼主耶律德光,沒得辦法,也隻好攜帶著表文前去。
遼主耶律德光見到了石延熙和石延寶二兄弟,接過了他們二兄弟帶來的晉主石重貴和晉庭李皇太後的表文之後,便也就暫停攻城,命令大軍暫停休整。同時派出了自己帳下的遼通事傅住兒,命他前去晉庭麵見晉主石重貴,對晉主石重貴宣讀自己對晉庭他們母子倆的安排。傅住兒領命進入晉朝朝廷,見到了晉主石重貴之後,便對著他們母子來宣讀遼主對他們二人的敕命。晉主石重貴由於已經決定對遼主耶律德光俯首稱臣了,便也無法拒絕遼軍開始傅住兒,於是便出到大殿勉強出見遼軍傅住兒。
遼軍來使,見到了晉主石重貴之後,傅住兒便當眾下命令,命令晉主石重貴脫去自己身上所穿的皇袍龍衣,改服素衣之後,又當眾命令晉主石重貴下階對著自己跪拜,隨即這個傅住兒這才將遼主的回表對著石敬瑭宣讀了一遍。晉主石重貴為了活命,便也不得不唯遼主耶律德光之命是從啦!晉庭左右文武大臣見此,不由得盡皆掩麵而泣。
似晉庭這般,滿朝皆是婦人之仁的人,又如何能夠守的住自己的國家的!
待的遼軍通事傅住兒讀畢遼主耶律德光的敕文之後,隨即便離開晉朝朝廷,石重貴待的傅住兒離開大殿之外,便也隻得垂淚入內,在石重貴剛要邁步而出大殿的時候,石重貴又頒布了一條命令,特遣自己身邊的內侍出城去召自己的舊臣張彥澤,想讓張彥澤過來,自己要與張彥澤商量一些後事。
誰想!這個張彥澤由於自己出賣了晉主石重貴同時也出賣了晉朝朝廷,因此便不肯應召而去,隻得讓晉主石重貴身邊的內侍回複晉主石重貴,報道:“陛下!臣叛國賣國,無再無麵目再見陛下!”晉主石重貴聽到內侍的答複之後,石重貴他還以為張彥澤他懷羞怕自己責備,而不敢到來呢!於是便又再派遣出了使臣前去對張彥澤慰召,這一次張彥澤仍是微笑不應。
張彥澤無顏麵對自己的舊主石重貴可是他卻要對自己之前同朝為官的袍澤弟兄們可就不客氣啦!於是張彥澤便親自來到了侍衛司,對著侍衛們假稱晉主石重貴命令,命令侍衛們前去開封府將開封府尹桑維翰前來相見,說是有要事相商。桑維翰接到了內侍們的口信之後,便隻得應命前來,行至天街,正好與左丞相李崧相遇,於是他們二人便立馬駐街而談。才說了不過一二句語的功夫,便見得有一隊軍吏攜帶著兵刃,行近到了桑維翰的馬前,對著桑維翰長揖在地,恭敬說道:“小人,奉皇命特來請桑相公赴侍衛司。”桑維翰聽罷,對著侍衛們說道:“嗯!好吧!爾等眾人頭前帶路吧!”於是桑維翰便跟隨著眾侍衛邁步走進了侍衛司。桑維翰一入侍衛司,抬頭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望見了大奸臣張彥澤堂而皇之的高坐大殿正中的帥椅之上,麵色甚為驕倨。桑維翰一看見這個賣國叛國的大奸臣,心中多日一來的憤怒,便賈然而生,不禁憤恨交並的用手指著張彥澤對他怒斥道:“好你個張彥澤啊!你還恬著臉活在這個世上可真是不簡單啊!我主陛下,命你使領大鎮,繼授兵權,主上待公可是不薄啊,可是你又奈何辜負陛下聖恩呢?”桑維翰的這一番話,竟然讓張彥澤一時之間無法反駁,無詞可答,一怒之下竟然對著侍衛們下命令,將桑維翰給囚禁了起來,又派重兵對桑維翰嚴加看守了起來。於此同時,張彥澤又下令,將與自己平時有隔閡的晉庭官員,盡數誅殺,一時之間晉庭舊都洛陽城是風聲鶴唳,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