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許王李從宜被遼親王蕭翰強行推上了皇位之後,許王李從宜的母後王德妃便晝夜不安,屢屢派人偵探河東劉知遠大軍的動向。
這一日,許王李從宜在母後王德妃的陪同下升朝朝見眾臣,當下便有人上前對著王德妃奏報道:“啟稟,我主陛下!今探聽得知河東劉知遠大軍已然殺入絳州,收降了刺史李從朗,留下偏將薛瓊為防禦使,劉知遠則親自率領著大軍一路向東而來了。”王德妃聽罷,心中頓時大驚,心中暗暗叫苦!
這員大臣剛剛退下,便又見得一員大臣,上前一步對著王德妃奏報,道:“啟奏!我主陛下!臣等已然探聽得知河東劉知遠已然率領大軍一路向東直抵到了陝州府啦!”
王德妃聽到這裏,心中那叫一個不是滋味啊!怎麼說自己也做了幾天的太皇太後了,等劉知遠來了之後,自己母子二人豈不就成了階下囚了嗎?雖說自己兒子李從宜的皇位是遼國親王蕭翰強行扣在自己兒子頭上的,可是劉知遠他不知道啊!誰知道等劉知遠到了汴梁之後,自己母子還能不能夠生還呢!
就在王德妃膽戰心驚的過了幾日之後,未過幾天王德妃又從大臣所上的奏折中,得到了劉知遠發給自己母子二人的檄文,這道檄文是從洛陽城傳到自己所在的汴梁的。
檄文寫的很簡單,意思無非就是宣慰汴城官民得知,凡是經遼主耶律德光補署的諸位官吏,我劉知遠概置不問。
身處汴梁城的晉朝遺臣們接讀完畢劉知遠發來的檄聞之後,便俱都又私自聚謀了起來,決定棄許王李從宜改迎新主劉知遠。這些個晉朝遺臣的出發點無非就是為了:伺隙竊出,趨洛投效,也想做個劉知遠的佐命功臣罷了。
王德妃此時此刻那是一個焦急萬分啊,沒得辦法隻得召集在朝諸臣,在通過與群臣會議數次之後,這才想出來召宋州節度使高行唐和河陽節度使武行德,命令二將率領本部軍兵前來共商拒劉知遠的河東大軍保守自己京都汴梁的事宜。但是,王德妃又怎會得知河陽節度使武行德等人早就已經歸降在了劉知遠麾下效命了。因此,在王德妃發出了數道使命之後,任然是不見的河陽節度使武行德等人領軍前來救援,於是王德妃便召語群臣,唉聲歎氣的說道:“我母子為蕭翰所逼,本就應該滅亡,但是怎奈諸位臣公是無辜的啊!你們是無罪的,也盡早前去早迎新主劉知遠來吧!你們自求多福去吧,勿以我母子為念!”王德妃話說至此,便隻見的她那兩眶鳳目之中,已然墮落下來了無數的淚珠,王德妃心中那是真的很委屈啊!試想一下,如果沒有蕭翰強行將自己母子二人擄掠到了這個汴梁城,自己母子此時是該得有多麼的快活啊!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啦!
王德妃的這一席話,也將大殿之上的列位臣公大眾們給感觸的,無不泣聲淚下。正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人對著王德妃,啟口說道:“主上!今日河東軍兵遠道來此,經過這些日子裏的急行軍,料定他們已經勢必勞敝不堪了,今日主上若是調集諸營軍兵,與遼將並力拒守,以逸待勞,也不致的坐失京城啊!隻要咱們君臣能夠堅持一個月,遼國必然派軍來救,到時候咱們自然而然的可以殺敗河東軍兵。”
王德妃聽罷,一點兒都不感覺到驚喜,反而仍然是唉聲歎氣的說道:“列位臣公,我母子二人係亡國殘餘之人,能夠苟活於世就不錯了!還怎麼敢去與人爭奪天下呢!若新主憫我苦衷,知我是為遼國所劫,或尚肯宥我餘生。今別籌抵製,惹動敵怒,我母子死不足惜,就恐全城皆從此塗炭嘍啊!”王德妃此時此刻也是別無良策了啊!也唯有如此,才可能讓劉知遠留下他們母子二人一條性命啊。
大眾聞言,方使大眾不再言語。
眼見得列位臣公不再異議,於是王德妃這才又再與群臣議定,遣使奉表至洛陽麵見劉知遠。表文首署名銜,乃是臣許王權知軍國事李從益數字。王德妃在命人將表文送至洛陽之後,王德妃便將許王李從益由皇宮大內之中搬出,搬至自己私第居住,專候新主劉知遠的到來。
知遠至洛陽後,在接到了許王李從益的表文之後,便立即命自己的部下鄭州防禦使郭從義,領兵數千,先行進入汴梁皇宮。在郭從義臨行汴梁之時,劉知遠密諭郭從義,道:“許王李從益母子,並非真心迎我,我聞他曾召河陽節度使武行德等領軍前來,與我相爭,武行德由於已然歸順與我,故而不肯應召前來,李從宜母子無奈,這才,遣使表迎。你入汴梁之後,可擇機先除掉此二人,切切勿誤!”於是郭從義這才奉命即行,不一日,便到了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