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天正高。荒嶺溪穀一片空白,自高空往下看,大地上影三同行。
清晨的比試所造成的不愉快已被暫時壓下,隨著探索的深入,羅古力明顯的感覺到了荒嶺的不歡迎。他每向溪穀踏前一步,這種感覺就越強烈,隨著他不斷的深入荒嶺,羅古力甚至額角冒出來了冷汗,後背的衣服也貼緊了腰背。但當他也感覺要結束這次探索時,他好像看見了什麼,他好像看到了一地金色的羽毛。於是,他咬了咬牙,盡力再向前走幾步,爭取可以靠近那堆羽毛。身為神通大能,他的修為說不上高,麵對聖者,甚至涅槃也遠遠不如。這次之所以由他帶隊前來,為族內聖者老祖尋找長生續命之法。一方麵是考慮但荒嶺溪穀的特殊情況,修為太高會有隕落的可能,而修為太弱又無法壓製周圍的幾個村子和小部落。他,羅古力又是天蠻的直係族人,修為神通,雖無望聖者,但也有一絲半聖的可能,值得族內的信賴。另一方麵,尋找長生之秘又是一個讓他在部落裏獲得更好地位的上好方法,若是尋得長生之秘,他便為部落立下汗馬功勞,不僅救回一位垂死的老祖,又延長了諸位老祖的壽命,在時間的考驗下,有可能為天蠻,為蠻族增加了出現至尊的可能,哪怕事後千百年無至尊出現。但一個聖者不滅的天蠻大部也會變為至尊之下第一勢力,貴不可言。甚至自己也有了一絲希望衝擊聖者。哪怕沒有尋得秘法,他也為老祖效力,無功勞也有苦勞。何況這次同行,有一位聖者老祖直係血裔的孫子,自己交好與他,日後自己在天蠻也多了一個靠山。
眼看就要到金色羽毛旁,羅古力已經滿頭大汗淋漓,後背和腿上的衣物也已濕透,像繩子一樣緊緊的綁在身上。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形象有點兒狼狽不堪,不符合自己天蠻神通大能的地位身份。他偏過頭看了眼老包菜頭,這位禦空境的老頭明顯比自己輕鬆點,隻有一頭的汗水,但身上衣物並沒有因為過多的汗水綁緊在身上。想起了修為越高,荒l嶺溪穀的壓製越強。最後甚至會成幾何倍數壓製的傳言,羅古力也頓覺安心。再看了一眼老村長,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外表看起來不過不惑之年的村長,這個被村裏的小孩喊爺爺,村裏的老人喊爺爺的村長。此刻如同閑庭散步,好像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畫戈村,他竟然沒有流下一滴汗水,也沒有任何虛弱的表現。
羅古力覺得這也太過於不可思議,記得昨日自己初來畫戈村,感覺到了一股隱隱約約的威壓,想來便是出自這老村長身上。而老村長發色赤黑,麵色紅潤,想來也是因為修煉有成,有返老還童之勢。但荒嶺溪穀對修為壓製的傳言,傳說已有許久,所謂無風不起浪,這個傳言是經過了至尊驗證,其後更有無數聖者老祖,涅槃強人用生命,幾乎以死亡的代價驗證過。想要如老村長這般散步荒嶺溪穀,相必修為在先天之下,但自己從他身上可是感覺到了股危險,一個先天之下的蠻族,不可能,也不會給自己帶來危險的感覺。而這就有點說不通,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老村長,似乎要把他看個透,但他知道,自己恐怕把他看不透。
羅古力這位神通大能也不再糾結老村長究竟掩藏了什麼,他相信自己神通修為,相信天蠻大部無數聖者老祖堆積的實力。
向前一步,又向前邁了一步,他終於看清了那堆羽毛。羽毛呈現赤金色,每一根羽毛上每一鏤細毛都透露出強橫的氣息,一看就知非凡物,再不用說在荒嶺溪穀,這片連死亡的妖獸獸骨,妖獸皮囊都不會留下的情形下,這堆羽毛愈顯詭異。看到了羽毛的色澤和透漏出的強橫氣息殘留。想這妖獸羽毛的主人出站在這裏的時間也不會相距太遠,而能在這幾天悄然而至,進入荒嶺溪穀,似是發生一場大戰後殘留翎羽。這妖獸的身份也不難猜測,這世間也隻有金翅大鵬,鳳凰,深黯孔雀幾脈,或者那幾種天地間更加稀少,屈指可數的異獸飛禽幾隻罷了。不提那些個異獸飛禽,這鳳凰,金翅大鵬,深黯孔雀可都是堪比天蠻大部的大勢力,甚至有的比天蠻有過之而無不及。想到可能有人或者妖獸比自己先一步進入了荒嶺溪穀,羅古力便感到一陣陣不愉快。看了看身邊畫戈村的兩人,他突然想要解決掉他們,可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老村長似笑非笑的眼神,等他再轉過過頭時,看到的又是那一臉震驚的表情。那一刻,羅古力覺得自己好像在高壓之下產生了幻覺,哪怕自己身為神通大能。想到自己受荒嶺溪穀的威壓影響,恐怕現在修為十不存一,而老包菜頭受到的威壓小,恐怕還有至少先天巔峰的實力,再加上身邊那個自己看他不透,不知深淺的老村長。若是自己動手,怕是會陰溝裏翻船,栽在這裏。甚至,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剛才那一笑,怕是故意引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