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蕭澈心頭一涼,突然感覺到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這道命令未免來得太快了,自己覺醒廢命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即使有弟子通傳,命令下達的速度不至於這麼快!
這下達的命令像是一個早就設計好的一般。蕭澈思緒飛快轉動,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禁錮他的命始之門的九道黑色鎖鏈,心中頓時一凜。
這時,那些弟子中,一個身材矮胖的弟子看著蕭澈,出言嘲諷道:“喂,我說蕭大廢物,你站著不動,莫非是聽到被命靈殿除名,嚇傻了?”
“可能是想死皮賴臉地留在武生院吧!”
“哼,這個廢物,浪費了這麼多資源,到頭來覺醒了廢命牌,要是把那些資源給我,我早就是種子級弟子了。”一個弟子眼中有著嫉妒,嘴上不屑道。
“誒,你們說,廢物配廢命牌,這是不是算廢到家了?”
“說得有理!”一群人哄然大笑起來,其中也包括了那個守衛。
蕭澈聽著他們說的話,沉默不語,冷眼看著這幾人,忽然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是狐狸終究會露出尾巴。”
這幾個弟子蕭澈並不全然認識,隻知道那個矮胖弟子的名字是常遠,是種子級弟子劉宏身邊的狗腿子,而那個話語中充斥著嫉妒意味的弟子叫程雲,此人曾經在一次測試中敗在了他的手中,失去了領取丹藥的資格,因而對自己一直懷恨在心。
“你們看,這個廢物竟然在笑。”
“估計是受到刺激得了失心瘋了吧!我要是他就一頭撞死算了,省得汙人眼睛。”矮胖子常遠不懷好意道。
蕭澈冷笑自然不是像常遠所說的那樣得了什麼失心瘋,而是因為這幾人的出現以及這份手令讓他隱約猜出了給他下封印術的人是誰。
常遠,程雲都是劉宏的人,劉宏與自己恩怨較深,而其父親劉渡便是這命靈殿分殿的長老之一,且在諸位長老之中,最有可能害他的,非這個劉渡莫屬了。
劉渡覬覦林千山殿主之位已久,兩人的關係早就勢同水火,而蕭澈自幼與林千山相熟,相交甚深,明顯是林千山這派的人,以他的天賦倘若再覺醒了命牌,對林千山來說,無異於如虎添翼,這樣的發展趨勢顯然不是劉渡想看到的,這麼看來,答案已然浮出水麵。
蕭澈腦海十分清明,隻是心中仍有一個疑問,“九道鎖鏈的封印之術如此奇詭,當真是出自劉渡之手嗎?他是主謀還另有是幕後黑手?”這一點,他倒是不能肯定,但他知道,劉渡與此事應該是有著千絲萬縷的幹係。
事已至此,蕭澈不想在此多做停留,也無意於這些小人爭論,他伸手去接中年護衛手上的包袱行李,就打算離開。
“嘩!”一手接空,包袱散落在地,一片淩亂。
“不好意思,包袱拎得久了,有些手酸。”中年護衛不懷好意的笑著,臉上的厭惡嘲諷絲毫不加掩飾。
見此,常遠,程雲等弟子也是冷笑不已,甚至有人還在他的衣物上毫不閃避地踩了幾腳。
放在覺醒之前,中年護衛和這些弟子還對蕭澈有所顧忌,怕他一朝覺醒,鹹魚翻身,但如今知道蕭澈覺醒的是廢命牌,已無什麼潛力,他們自然不會再把他放在心上,行事也愈發囂張起來。
至於蕭澈的報複,一個連啟命境都不可能達到的廢物,怎麼可能威脅得了他們呢?
蕭澈沒有說話,微微低頭,漆黑如墨的瞳孔中深藏著一絲微不可見的殺意。
忍!幾個呼吸間,蕭澈平複下憤怒的情緒,握得指節發白的拳頭漸漸鬆開。
尚且不說這個中年護衛實力不比自己弱,哪怕是比自己弱,蕭澈也不會動手,不是不敢,而是不智!
在武生院,對護衛動手將會視為對命靈殿的挑釁,尤其是在這四麵皆敵的情況下,出手的後果不是目前的蕭澈想看到的。
他一言不發地撿起了地上所有包袱,不去看裏麵的東西,也不去看中年護衛等人的厭惡臉色,轉身就走,直至走出了十米遠,他依舊可以清楚地聽到身後傳來的諷刺嘲笑聲。
“整個平民區最低級的賤種,也妄圖鹹魚翻身,我呸!”
蕭澈走在武生院的大道上,心情有些沉重。覺醒廢命牌,劉渡的暗算等一樁樁事情襲上心頭,都讓他心煩不已。
寒冬已過,正值初春時節,陽光溫和,春意正濃,一路上都是綠樹紅花,姹紫嫣紅,蕭澈心思深重,卻是無心賞景。不知不覺中,便走到了演武場的大道上。
此刻,演武場上,幾個擂台都有人在比試,切磋。蕭澈了無興致地看了看,大多是些新進門的弟子,招式,力量都不足以入他的眼界。隨意掃了幾眼,便欲離開。
就在轉頭的瞬間,他的餘光不禁意地落在了一個擂台上,一道熟悉的身影躍入眼簾,不由得讓他止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