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殺人身後的勢力,蕭澈隱約間有些猜到了,卻是無可奈何,隻能加倍小心謹慎,走一步看一步了。
收好戰利品,蕭澈轉身就欲離開,這時他的神色一凝,眼眸流轉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即,他止住腳步,走到黑衣殺手的身邊,抬手將一道赤日之力射入其心髒的傷口處,做完這一切,他才悄然離去。
大概在蕭澈走後不到一個時辰,又一道黑色身影出現在此處,他看見黑衣殺手的屍體,檢查了一番,毫無感情的眼中忽然流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
風家,書香古色的雅靜書房中。
一襲青衣,氣質溫文爾雅的風家二公子風雲亂此時正在悠然地整理著窗欄邊的花花草草。
這時,一道幽影鬼魅般的出現在其身後。
“影三,何事?”風雲亂背對著幽影,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
“主上,派出去的七號影衛死了。”影三恭敬道。
“七號影衛?”風雲亂眉毛一挑,平靜地問道。
“是派去殺蕭澈的那個殺手。”
“死了,是蕭澈所殺?”
影三遲疑片刻道:“應該不是,根據戰鬥場地和影三的屍體上殘留著些許的光明氣息,有光係命師出手的痕跡。但根據蕭澈的資料,他覺醒的是殘缺命牌,並不具有屬性天賦。因此是蕭澈所殺的可能性並不大,屬下倒是懷疑或許有謝家之人參與此事。”
“哦?你能確定蕭澈除命牌之外不具備其他力量?又或者他已然修煉了光玄經。這一切,你都能從資料得知嗎?”風雲亂繼續打理著花草,頭也不回地道。
“這……”影三頓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風雲亂看著窗外有些陰暗的天色,輕聲道:“要知道這個世界奇異之事甚多,眼見尚不足信,更何況是僅憑一些蛛絲馬跡就確定一件事。”
“屬下大意,屬下繼續派殺手去殺了那個蕭澈。”影三低頭道。
“算了,此事看來,是蕭澈命不該絕,既然有謝家參與其中的可能性,就暫且放下此事,免得打草驚蛇。還有,近日林謝兩家以及城主府來往頗多,讓影二一切如常,不必事事回報,以免曝露了身份。”風雲亂淡淡地道,至於蕭澈以及那個被殺的影衛仿佛完全沒有放在他的心上。
“是!屬下遵命!”影三躬身行禮後,身影緩緩消失,好似從未出現一般。
窗外冷風習習,天色漸昏,隱約間有一場大雨即將傾盆而來。
風雲亂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憂傷,伸手撫摸著窗欄外的一盆文殊蘭的枝葉,葉片略帶枯黃,不禁搖頭輕歎:“今年初春少雨,誤了花期,且不妨下一場大雨,開遍這滿城春色……”
正當風雲亂感傷之時,一個身著淡藍色春裝的婢女走了進來,對著風雲亂瘦削的背影,恭敬施禮道:“公子,二爺來了。”
聞言,風雲亂放下手中之事,無悲無喜的臉上悄然浮現出親切溫和的笑容,轉過身,目光所及,恰好看見一個魁梧高大,身著華貴的中年男子麵帶笑容地走了進來,正是風家二爺,風守嶽。
風雲亂見此,親切有禮道:“二叔來了,快快請坐。”不等他說完,婢女沁兒便施施然而來,奉上了茶水,隨後恭敬地退到一邊。
風守嶽拂袖坐下,表麵平靜,心下卻有些惴然,也不喝茶水,而是滿臉堆笑地看著眼前的侄兒,問道:“雲亂侄兒,叫二叔來,可是有要事囑托二叔去辦?”
這雲亂找我該是何事?莫非是我私自將一批礦石出售之事被他知道了?風守嶽轉念一想,粗獷的臉上頓時多了一絲慌亂。
風雲蕩神色如常,以他敏銳的觀察力,自然能看出二叔那一絲不自在,對他暗地裏幹的勾當亦是心知肚明,卻不拆穿,悠然笑道:“勞煩二叔前來,侄兒確實有一件事需要二叔親自出馬。”
“哦,何事勞雲亂侄兒這般掛心?”聞言,風守嶽心中一鬆,緊接著,殷勤道:“雲亂盡管直說,不管什麼事,二叔定然將它做得妥帖穩當,不會讓你操心勞神。”
風雲亂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淺笑,眼神波瀾不驚,悠然地走向書房內的一個書架,取出一冊古籍放到風守嶽身旁的茶幾上。
“雲亂侄兒,這是?”風守嶽定睛一看,那是一本《奇藥集錄》,當下一頭霧水,目光疑惑地望向風雲亂。
“二叔莫急,且翻到卷二第三十五頁,聽侄兒與你細細說來。”風雲亂笑容神秘,卻有一絲真切的喜意,當他聽聞那個驚人的消息之時,他就清楚地知道他預謀已久的事情或許可以提前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