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先是給母親和王驚濤分別夾了一塊紅燒肉,然後再給自己夾了一塊,大快朵頤起來。
王驚濤將紅燒肉放入口中,輕輕一咬,頓時眼睛一亮,這肉肥而不膩,瘦而不柴,味醇汁濃,口舌生津,簡直堪稱人間美味,怕是武生院最好的夥食都遠遠不如。
“怎麼樣?”蕭澈自然是瞥見了王驚濤臉上不經意流露的驚訝,忽的開口道。
王驚濤被他問得一愣,隨即點點頭,維持一貫高冷的形象,也不說話,自顧自地吃起飯來。
看到王驚濤一瞬間的局促慌亂,蕭澈覺得好笑,心想:這小子果然不是麵癱啊!
蕭澈食欲很好地吃了幾大碗飯,王驚濤也不甘示弱,直到吃完飯,他還是沒有說出他的來意。
出於禮貌和好奇,蕭澈決送王驚濤出門,他清楚此人此行肯定是有話想對他說,而不是僅僅來看望他這個萍水之交的同窗朋友。
悠遠深長的古巷中,兩旁的牆壁斑斑駁駁,仿佛記載著歲月的痕跡,由於牆壁很高,鮮少有陽光照射進來,古巷中時常彌漫著一抹淡淡的幽冷氣息。
走在爬滿青苔的青石板小路上,王驚濤走在前麵,蕭澈走在後麵,兩人頗有默契地沒有說話。
蕭澈此刻心若明鏡,他已然確定王驚濤此行必有要事,他不說,不是不想說,或是有難言的苦衷,又或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但到了最後,他定然會說出來意。
不過此刻,蕭澈心中的好奇倒像是貓兒一般撓著他,讓他心頭癢癢。
大概走過了五條古巷,穿過了三個巷口,王驚濤忽然止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眉頭微皺,臉色頗為莊重,看著蕭澈道:“你要小心方止這個人!”
王驚濤突然回頭,蕭澈並沒有嚇一跳,倒是他的話讓蕭澈心中一驚。
“方止?”蕭澈疑惑地念叨著這個名字,腦海中浮現出方止的樣子。自那日與劉宏一戰,他便記住了此人,此人城府頗深,當日暗中對自己也耍了一些手段。不過現在自己已經被命靈殿開除,又身負廢命牌,應當威脅不到他了才對,王驚濤為何要說出這話提醒自己?
“你此言何意?”蕭澈一本正經地問道。
王驚濤搖搖頭,冷淡道:“劉宏昏迷後,方止去看過他,之後他就變癡呆了。”說完這句話,他便再次轉身,直接往前走去,留下蕭澈臉色驚疑地怔在了原地。
“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件事?”蕭澈大聲問道,想不清楚此人為何要向自己報信。
古巷中,王驚濤的腳步微滯,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
“你以前幫過我。”
聽到他的回答,蕭澈頓時感覺自己的頭更大了,他什麼時候幫過這個人。
看著王驚濤的身影漸行漸遠,蕭澈沒有追上去再問的打算,心中開始盤算起一些事情來。
自覺醒日起發生的所有事情,蕭澈都開始一一回憶,不想還好,一想就察覺到某些不對勁的地方,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距離劉宏之事已經過去了十日,想那劉宏的父親劉渡也早該從驚雷門回來了,但這些日子我和母親卻並沒有任何人的攻擊。”明麵上,有林雲清,林千山兩父子牽製,劉渡不敢直接來為難自己,但背地裏,劉渡豈能甘心。
“莫非那日的黑衣殺手就是劉渡派來的?”蕭澈自言自語著,一時間心中感覺不對勁的地方越來越多,劉宏癡呆一事,他本就有所懷疑,還曾囑托石誠去探查,隻是一直沒有回信。但此刻王驚濤說的話,卻讓他開始懷疑方止這人。
“他是風家的人嗎?”蕭澈心道,如果隻是同門嫉妒,沒有必要將事情做到這種程度。這一刻,他甚至開始懷疑以九道黑色鎖鏈的封印是否真的出自劉渡之手。
蕭澈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臉色愈發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