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聞言,表情並無什麼變化,目光平靜道:“情勢所迫罷了。”
“好一句情勢所迫,瀚海啊,我們該是有十年不曾見麵了吧?”老人有些唏噓道。
十年前,謝瀚海將家主之位傳給了自己的大兒子謝知仁,然後便閉關不問世事。在那之後,他亦是將風家一切都托付給了自己的子嗣,徹底閉關。自此,十年來,兩人都不曾相見。
謝瀚海淺笑著,眼神中卻閃過一絲冷意,輕聲道:“十年不見,見麵就要取老夫性命。風嘯天,你這問候老友的方式當真是清新脫俗。”
“哈哈,你這話說得可就無趣了。正如你之前說的那句話,情勢所迫,老夫亦是不得已。”風嘯天說話間,眼中亦是有了冷意。
頃刻間,這密室中驟然冰刀霜劍,來去無形。
“當年之事,可是你做的?”謝瀚海突兀地問道。
“你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何必再問我。”風嘯天笑得很隨意。
“果然是你。”謝瀚海輕輕一歎,眼中似有悔恨之意。
“當年謝家強勢,你更是雄才大略,若是放任你繼續下去,隻怕不出三年,月汐城便不會有我風家的立足之地。”風嘯天感歎道。
“可惜啊,英雄難過美人關,風謠的死重重地打擊了你的意氣,讓你自此一蹶不振。”
“你豈能這般心狠,風謠可是你的親妹妹!!”謝瀚海忽然怒目圓睜,恨聲道。
風嘯天聞言,臉上隱晦地掠過一絲愧疚,接著便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那又如何?!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唯有心狠手辣才能成事。如此一來,既能打擊你謝家的氣勢,又能有我風家崛起的機會。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
“你真是個瘋子!”謝瀚海寒聲道,月白長袍上隱隱出現一絲絲命力流動的痕跡。
“沒錯,我就是一個瘋子,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女兒謝婉清在青靈山脈遇襲一事也是我做的。”風嘯天獰笑著將此事抖落了出來。
“你找死!”謝瀚海手中光係命力凝聚起來,隱隱有著一柄光劍懸浮其中。
“想動手?瀚海啊!你似乎沒有想清楚我為什麼敢孤身來此?你不覺得你的命力運轉有些凝滯嗎?”風嘯天冷笑著,好心提醒道。
聞言,謝瀚海忽然臉色一變,感覺丹田第二命宮內的命力竟然被封鎖住了!
“你怎麼做到的?!”仔細感受了片刻,謝瀚海反而冷靜了下來。
“多虧了我的好孫兒。”風嘯天揚了揚手中的一個小小的月牙兒,原本乳白色的光澤,此刻卻是暗淡了下來。
“這無色無味的千幻泯靈散,感覺如何?”
見此,謝瀚海渾身一冷,他知道風嘯天說的孫兒是誰,那個風家後輩他也一直有所耳聞,隻是不曾想到那風家後輩竟然有這等手段讓一個融一境的高手毫無還手之力。
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眼皮都變得沉重起來,心中深深地感覺到這東西的可怕。
“你此刻為何不殺了我?”謝瀚海有些無力的問道。
“畢竟老友一場,我不忍心親自動手。這千幻泯靈散會漸漸封鎖你的命力,肉體,以及意識,最後在昏迷中死去。不過你放心,這個過程不會有絲毫的痛苦,這也算是我這個老友為你做的最後一點事吧!”
風嘯天的聲音愈發模糊,謝瀚海漸漸地陷入了昏迷。
片刻之後,風嘯天輕歎一聲,看著徹底昏迷的謝瀚海,眼中的殺意稍縱即逝,最後還是沒有選擇下殺手。
“既然傳言你走火入魔,陷入昏迷,那麼就假戲真做吧!”密室裏響起最後一道聲音,隨即風嘯天的身影頓時化為一道清風,消散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