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隼傭兵團剩餘五十二人,死亡人數十三,赤血傭兵團剩餘二十八人,死亡人數七,還有三人下落不明。
分別是方赤寒,蕭澈以及灰衣鬥篷人。
方赤寒和蕭澈由於沼魔的緣故,脫離了隊伍,至今尚未趕到,而灰衣鬥篷人卻是消失地無跡可尋,仿佛在進入死靈沼澤之後,就不曾出現過。
此刻,他氣憤的原因,自然不是死去的十幾個風隼傭兵,以死靈沼澤的凶險性,死去十幾個人算不上什麼,更何況這些人的修為大多在二紋和三紋,即便活下來,放在遺跡之中也隻是炮灰般的存在,影響不了大局。
他之所以憤怒煩躁,是因為方赤寒,更確切的的說,是他身上那唯一的一份遺跡地圖。
李風揚決定和赤血傭兵團聯盟,一方麵確實是因為僅憑他的風隼傭兵團在遺跡中難以成大事,另一方麵就是赤血傭兵團手中執有的那一份遺跡地圖。
遺跡地圖上不僅標誌了遺跡所在的具體位置,而且指出了遺跡中的一些丹室和藥園,對於他們此行有著難以想象的幫助。但若無地圖,他們怕是連三級遺跡的具體位置都找尋不到?即便是能夠找到,其中的機關和險境如果沒有地圖的指示,危險程度也會大大地提升。
“該死!如果方赤寒死了……”李風揚低聲暗罵一聲,大致情況他不了解,卻知道方赤寒是為了救人,孤身而返。雖然他清楚一頭沼魔奈何不了方赤寒,但世事無絕對。死靈沼澤畢竟是五大凶地之一,以其危險程度,哪怕是融一境強者都不敢小覷,誰又敢說方赤寒一定可以活著走出來?一旦他死了,那份遺跡地圖也會隨著他深埋死靈沼澤,到時候他又如何能得到遺跡中的丹藥和靈器?如何讓自己的實力再次提升一個境界?
轉念及此,李風揚的心頭愈發暴怒,他陰沉著臉色徑直走向赤血傭兵團一方,站在幾個傭兵的身前,語氣不善道:“方赤寒可是去救那個莫屈?!”
這幾個傭兵的為首一人麵容冷峻,眉宇間隱隱透出金煞之氣,結合李風揚的話,他們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自然就是赤血傭兵團的幾位團長陳蒼,張何以及陳焱。
陳蒼冷冷地瞥了李風揚一眼,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雖沉默寡言,但並非是愚鈍之人,念頭轉動間,就明白了此人心中真切的想法。
他清楚李風揚的目的,絕對不是關心方赤寒或是莫屈的生命安全,而是擔憂方赤寒身上唯一的遺跡地圖會就此遺失。
“不知道老大和莫屈兄弟怎麼樣了?”陳蒼心頭閃過一個念頭,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李風揚見陳蒼等人沉默不語,心中再次激起一團無名之火,正欲開口卻聽見陳焱一聲冷喝。
“我們老大做什麼關你屁事啊!”
此時,陳焱瞪著眼睛,麵色不滿中帶著些許憂慮。他的性格和其兄長陳蒼的性格不同,甚至可以說是截然相反,幾乎是沿襲了火係狂暴的特性,脾氣相當的火爆直爽。
方赤寒和蕭澈至今未歸,在場眾人中,最擔憂焦急的估計就是他了。此時聽到李風揚這般命令式的發問,以他的脾氣當然一下子沉不住氣,旋即怒喝出聲。
聞言,在場包括無論是風隼還是赤血的傭兵都是一臉愕然,顯然是被陳焱的一句話給震驚住了。
“老四!不要亂說話!”素來冷靜的張何聞言臉色也是一變,立刻出聲阻止。
“我說錯了嗎?我們赤血傭兵團的私事與他這個外人有什麼關係?”陳焱口不擇言道。
風隼傭兵中,之前被蕭澈打敗的張立正盤坐在地上,臉上不露痕跡地浮現了一抹森然的笑意,眼神微冷地看著陳焱。
“蠢貨,竟然敢在這個時候頂撞我們團長,不知死活!”張立陰測測地笑著,忽然想到那個黑衣銀麵的少年,臉上的笑意逐漸變得陰沉起來。不知為何,他對於蕭澈的失蹤有些不安,總覺得此人不會這般輕易隕落。
“說得好!”李風揚臉色驟然森寒如冰,渾身的風係氣息逐漸淩厲了起來。陳焱的話就像是點燃炸藥的火折子,瞬間將他心中積壓著的怒氣徹底引爆了開來。
他冷冷地看了陳焱一眼,這種時候他也不再壓抑心中的怒火,擇人而噬的目光緊盯著陳蒼等人以及赤血傭兵團的眾人,寒聲道:“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別怪李某不仁義。我給你們三個時辰,倘若方赤寒還不出現,那麼……”
李風揚毫不掩飾心中的殺意,他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話中之意眾人卻都是聽懂了。
幾乎話音剛落,風隼的傭兵們就猛然站了起來,一個個怒目而視,盯著赤血的眾人,隨時可能大打出手。
“你在威脅我們?你想戰便戰!”陳蒼刀眉一挑,渾身的金煞之氣不由自主地激發出來,亦是冷聲道。
他沉默少語,不代表他會逆來順受,此時聽到李風揚充滿了威脅的話,在方赤寒不在的情況下,他就是赤血傭兵團的領頭人,即便他不是李風揚的對手,也不會就此畏首畏尾,弱了他們赤血的名頭!
感受到陳蒼的強硬,赤血的傭兵們頓時心頭一股熱血,紛紛站起來。
“陳蒼團長,我們不怕風隼傭兵團這些家夥!我——”其中一個性子相當暴躁的傭兵,高聲說道。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得嘭的一聲悶響,這個傭兵立刻口吐鮮血,身體暴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一時間,氣息奄奄,怕是受到了不輕的傷勢!
“你算什麼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李風揚手臂微揚,指尖的青色風旋仍未退去,若非是他不想將此事做到不可緩解的地步,那個傭兵怕是一瞬間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