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絕團長,這莫屈是一個體修者,為了利益方加入了方赤寒的赤血傭兵團,此刻赤血等人遭遇惡戰,此人實力微弱,但卻能毫發無損地出現在此,想必是一個逃兵。”說話的是一個麵容普通,臉上帶著些許陰冷笑意的中年人。
蕭澈循聲看去,目光微冷,這人也算是有過一些交集,更確切的說是矛盾,看他那頗為怨恨自己的目光,不正是當初在傭兵工會中被自己狠狠打臉的灰熊團長王橫?
此人如何加入六絕傭兵團的蕭澈無心知道,但他明白自己此刻處境有些不妙了。
傭兵之間,終究還是講究一些仁義的,逃兵這類行為放在所有傭兵中都是最為不恥的那一等。此刻王橫的這般說法,明顯是想報當日的一箭之仇,故而引起在場眾傭兵對自己的敵意,以至於借助天絕等人之手除去自己。
“果然是小人難防。”蕭澈暗暗冷笑,在這種緊要關頭言語構陷自己,他心中將此人列入了必殺的黑名單。
“哦,原來不僅是一個廢物,而且還是一個敗類。”胖子人絕輕蔑地笑著,臉上肥肉顫抖了起來,將雙眼都擠成了一條眯縫。
此時,那些傭兵看向蕭澈的目光也是不善與輕視,如果此人當真是一個臨戰脫逃的家夥,他們不介意動手除掉他。
突然,無數目光之中,一道冷冽鋒銳的寒芒暴射至他的身上,仿佛有種讓人心靈顫抖,下意識想要跪伏的感覺。
蕭澈身軀微微一顫,龐大的靈魂之力瞬間形成一道屏障,將這精神上的威壓全部屏蔽了出去。
尚且不說靈魂力量,他的精神意誌本就如同磐石般堅定,縱然沒有靈魂屏障,這寒芒的威懾力亦是奈何不了他。
旋即,他略微抬眼,清澈明亮的目光毫不躲避地迎上那一道寒芒,不僅沒有看不到慌張害怕,反而隱隱帶著一抹從容笑意。
天絕見狀,眼中再度浮現一抹驚詫之意,他的精神壓迫可是與他的天賦命術有關,雖然僅僅隻是粗淺的施展,但就是一些五紋,六紋境界的命師也會陷入心神恍惚,難以自持的狀態。即便是體修者向來意誌過人,但也不可能這般輕易地拂去自己的威壓吧,更何況這名為莫屈的少年竟然還有直視自己勇氣。
“這少年不簡單啊!”天絕心中輕歎,至於王橫所說的逃兵一事,他本就是當做笑話聽罷了。
眾多傭兵都不知道蕭澈與天絕之間已經發生了精神層麵上的碰撞,也就六絕中的其餘幾人略有感觸。
微微凝神,蕭澈再次拱手,微笑道:“天絕團長慧眼如炬,我是不是逃兵,你一目了然。我確實加入了赤血傭兵團,但再一次妖獸襲擊中我卻和他失散,趕到此地之時,不曾想他們已然遭遇了一場惡戰,性命悠關之際,有幸遇到了六絕傭兵團的各位,故而前來求救。希望天絕團長看在同為傭兵工會的份上,能夠施以援手。”
方赤寒等人惡戰在前,蕭澈沒有拖延半分時間,也無暇再做過多解釋,簡明扼要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聞言,天絕麵無表情,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反而傭兵之中有人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笑死人了,他說他一個人趕到了此地?乳臭未幹的小子,吹牛也不打打草稿,就是六紋境界的老傭兵也不敢獨自在這片區域前進吧!”身負重劍,頭戴牛角盔甲的傭兵大笑道。
“周老哥,所言有理,這個蕭澈雖是體修者,但實力至多隻有四紋境界,為了掩飾他逃兵的身份,他還真是口不擇言啊!”王橫略帶奉承地笑道,時不時看向蕭澈的眼光泛動著冷意,似乎是在說“小子,你死定了”之類的話。
頓時,場麵有些嘈雜,眾多傭兵亦是難聽地侮辱起蕭澈來,嘲笑聲,諷刺聲頗為尖銳。
蕭澈心中殺意一閃即逝,無視這些傭兵的嘲笑,炯炯有神的眸子認真地盯著麵前的天絕,他知道那些傭兵說的話,雖然難聽卻也無關痛癢,他們也改變不了現狀,能夠決定此事真正走向的隻有眼前這個冷漠的天絕。
天絕沉凝片刻,忽然咧嘴一笑,臉上帶著笑容,語氣卻是淡漠。
“如果阿貓阿狗提出的請求,本團都能答應,豈不是自降身份?不過,你想要本團救人,也不是不可以……”
天絕冷冽的眸光打量著蕭澈,話未說完,但蕭澈已然聽懂了話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