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把我帶到一間屋子,屋子裏有床有被子,隻不過,這被子是紅色的,並且還是紙做的!
我有點楞,心想該不會是老頭老糊塗了?這時候老頭已經拿著白蠟燭走了,我忙追到門口,想喊他給我被子,誰知,這離老頭遠了,一眼便能看見他的全身,老頭的腳跟沒有著地!
我頭皮霎時間就麻了,忙把門關上,汗水一滴滴的從額頭上滲出來,看樣子,這裏真不是普通的客棧,我剛才就想,這個年代哪兒來的客棧,現在似乎明白了!
忐忐忑忑地把門栓別上之後,我從兜裏拿出一麵小鏡子,這是剛才虛竹道長給我的,他要我把鏡子掛在屋子牆壁上,然後把紅蠟燭點在鏡子麵前,我自己什麼也別管,隻管睡覺,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睜開眼睛看,那麼,到了天亮我們就可以回道觀了。
我看屋子的牆壁上沒釘子,床前倒是有一個紙做的桌子,把鏡子放在紙質桌上,隨後,我把老頭給我的紅蠟燭,拿到床前剛才老頭點的白蠟燭火焰上點燃,緊接著放在鏡子麵前。
虛竹道長還給了我一把普通的木梳,叫我放在鏡子前。當時我就感覺不妙,問他如果我不小心睜開眼,會發生什麼情況。他說沒事兒,叫我盡管這樣做。
為了自己明天不被裝棺材,我隻好照做,將木梳放好之後,我把紙質的被子扔在床下,然後閉著眼睛睡覺,都快天亮了,實在困得不行,再有虛竹道長說了,隻要蠟燭燒完我就沒事,老頭踮著腳走路的事我也不能想,因為虛竹道長不可能看不見,所以這一覺很快便睡著了。
結果,我剛迷糊了一會兒,忽然就被一陣開門聲吵醒,接著我下意識睜開眼睛看向門,門栓好好的,一點動靜都沒有,難不成是其他房間傳來的?
等我正準備繼續睡覺的時候,忽然,發現我的屋子裏多了一個人!
豆大的汗水立馬就從鼻梁上滴了下來,一顆心髒衝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看過去,鏡子和蠟燭麵前,坐著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頭發很長,並且,她的頭發沒有分,前麵和後麵都是黑乎乎的頭發蓋著,讓我一時沒能分辨出她的臉在哪個方向!
女人用我剛才放下的木梳,安安靜靜地梳著頭發,她一直梳著左邊的一小片頭發,一直梳,一直梳,好像那片頭發永遠梳不直一樣,可是我明明看見,她的頭發都很順,根本不需要梳!
我急了,對著她喊:“你,你是哪個?”
喊出這話,我也是做了非常之大的心理鬥爭,因為,她穿的是紅色旗袍,和之前我們在監控裏,看到那個被轎子抬來的女人一模一樣,我很懷疑,她就是紅棺材裏麵的那個!
她就好像聽不見我的話一般,並沒有一點反應,還是緩緩重複著梳頭的動作,也就在這時候,我準備爬出去喊虛竹道長,但是,我發現自己動不了!
不是單單的動不了,就連我的腦袋也不能轉,眼皮子也閉不上,一時間,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女人梳頭,屋子裏頓時一片死寂,靜到沒有一絲聲息,就連我的心跳聲,都聽不見!
女人梳著頭發,我身不由己地看著她,全身都是汗水,想開口喊虛竹道長,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嘴!
一陣心慌意亂之後,我無意中看向鏡子,鏡子裏麵的女人有臉,並且是一張非常恐怖的臉,眼睛裏麵隻有眼白,也就剛剛看到這裏,蠟燭突然間熄滅,接著屋子裏一片漆黑,沒有一絲聲息,落針可聞!
過了一會兒,我還是沒事,身體能動了,也能開口。心頭鬆口氣,看來虛竹道長說得對,蠟燭燒完就沒事,估計女人已經走了。
就在我放鬆警惕,大口出氣的時候,突然感覺渾身一冷,接著,聽到床前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好像是什麼東西,踩到我仍的紙被子上發出來的,心頭頓時一慌,就問:“是誰?”
“我來給你梳頭。”
一道無比陰冷的女人聲音,突然在床前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