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任翼一把揭開陸錚後背的衣服,隻見淡藍色的病號服上殷紅一片。
任翼急道:“你怎麼才說!!”轉身跑出去叫醫生。
江斯宇也忙幫他將衣服褪下,看著他背上的血跡,想起電話中囑咐他一定要待件深色的風衣,原來不是怕冷,是為了遮血跡。
他心裏氣惱,坐在陸錚對麵,此時辦公室裏就倆人,他直言不諱的問:
“遇到什麼事了?”
陸錚笑笑,“沒什麼大事。”
江斯宇沉下臉,“錚哥,你再不說我問那丫頭去。”剛要起身,被陸錚叫住了。
“坐下。”
江斯宇重新坐回椅子,端正著身子等他解釋。
“秦禪遇到點事,惹了麻煩,我得保她平安。”
簡單的話,卻透露了很多信息,隻是陸錚這回答,即算不上敷衍,但也絕不是個最佳答案。
“什麼事?惹了誰?怎麼保?”江斯宇的問題比他更簡明扼要,沒辦法,商人出身,對於談判技巧拿捏得當。
“私事!不詳!留在這!”陸錚指著腳下的地。這個地江斯宇心知肚明是什麼意思。
他目光筆直的看著陸錚,“不方便說?”
陸錚點點頭,這事的確越少人知道越好。
“兄弟也不方便嗎?”江斯宇不是個喜歡找事的人,但對兄弟,他不會坐視不理。
陸錚連考慮都沒考慮,還是點頭,不方便。
他微微眯眼,幽暗的眼睛裏是陸錚的倒影,說:“好吧,你不想說就不說。不過,有事需要我的話,盡管開口。”
彼時,辦公室的門打開,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任翼走進來,“錚哥,我讓大夫在處置室等著呢。”
陸錚起身,拍拍江斯宇的肩膀,兄弟間一個手勢便訴盡感謝。
……
曹魏明接到陸錚回來的消息後,立刻趕到醫院,正巧撞見陸錚趴在床上換藥。
身上的病號服是用剪刀剪開的,紗布已經被血浸透,一部分傷口幹涸,與紗布粘在一起。
“怎麼搞的!”曹魏明盯著血肉你模糊的背,“這才一個晚上,你是去哪拯救地球了?”
這話調侃卻也帶著責備,陸錚一夜未歸,還弄了一身傷,曹魏明說不擔憂那是假話,從小在一起長大的兄弟,真要傷在肉上,心裏還是會替他疼的。
陸錚不以為然的說:“昨天參加度假村慶典,趕上當地的民俗節,燒塔快結束時,塔身塌了,就受傷了。”
曹魏明不禁惡寒,一個實戰經驗豐富的海軍陸戰隊員,居然被意外砸傷,還真是……挺意外的。
他沒在多問,人都傷了,問還有什麼用。
三個人看著陸錚換完藥,綁好了紗布從床上坐起,額頭鬢角蒙上一層薄汗。
陸錚沒顧著自己,起身朝外走,曹魏明喊他,“你去哪?休息下。”
江斯宇拽住曹魏明,“還一位受傷的女同誌呢。”
“誰?”曹魏明狐疑的目光看他,任翼在一旁搭茬,“這還用問?心尖寵唄!”
曹魏明:“……”
走廊裏,趙妍和秦禪朝著他們走來,秦禪的臉色顯然也不太好,有點蒼白。
陸錚此時換上了曹魏明送來的衣服,人也幹淨精神了許多,秦禪走到陸錚麵前,身後的趙妍開始彙報:“手肘和膝蓋擦皮傷,背上有點淤青,未發現骨折、髒器損傷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