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斤垂著頭,跟在孫小天後邊,像個醜陋的癩頭狗。
生完孩子的徐柯,已經被推進病房內,一直在輸液。
黎歡有事離開,而陪著她的,隻剩下陳素紅。
你還別說,一進入病房內,徐二斤就感覺眼前一亮,竟然對陳素紅一見傾心,這狗血的劇情,孫小天隻當看不見。
這家夥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憑他也配追求風韻猶存的陳素紅?
張佳敏對他說過,這段時間,住在紅葉?秋韻的傅裕正在追求陳素紅,傅裕是南華大學的人文學教授,早年喪妻,退休後,一直鰥居於此,兒女都在大洋彼岸,要求他出國團聚,可人老了,難免眷戀故土,一直拖到現在,因為在小區老年中心鍛煉時,感覺陳素紅肌膚賽雪,光滑如玉,連歲月都留不下一點衰老的痕跡,跟徐二斤一樣,一見傾心,隨後就一直在追求她。
可惜,陳素紅說了,如果女兒沒有成家,她是不會考慮這些事的。
搞得傅裕都想把自己學生介紹給張佳敏,還惹來陳素紅的不快,心裏一直納悶,這是好事啊,隨後就琢磨出味了,感情這女人是想讓張佳敏嫁給孫小天。
孫小天這個名字,一直賦閑在家的傅裕,也是如雷貫耳,隻不過,他來去匆匆,常不在家,在紅葉?秋韻住了這麼久,一直無緣而見。
不管如何,孫小天似乎跟那些強大的古武者有關係,難怪煉製出的丹藥,讓南慶省的達官貴人整體年輕了七八歲,他就吃過一顆養氣丹,精神確實好了許多,好像煥發第二春,不然,怎麼可能會想起找個老伴。
“快來看看,這小子太可愛了,瞧這身子,跟他媽一樣,白嫩。”一見孫小天進來,抱著孩子的陳素紅,就高興地讓孫小天看,她也感覺到孫小天旁邊一臉猥瑣的老頭正偷看她,很不滿,隻是孫小天帶來的,她也沒說什麼。
孫小天抱了一下,感覺很別扭,從來沒抱過孩子,看著大大的眼睛,就像是黑瑪瑙一樣晶瑩剔透,純淨無瑕,唉,這要是自己的孩子多好啊。
徐二斤也想抱抱,可他不敢打攪孫小天,心裏腹誹:“又不是你的孩子,有什麼可高興的。”
這孩子一眼就能看出,跟趙玉清很像,特別是那高高的鼻子。
“老徐,要不你也抱抱?”孫小天讀懂了徐二斤心裏的想法,有點惱怒,如果不是你爛賭,中間橫插一腳,豈能把他們這對亦假亦真的苦命鴛鴦給打散,沒揍你一頓就不錯了。
“別,我害怕抱壞了。”話是沒錯,徐二斤砸巴嘴,還是想抱一抱。
想當年,徐柯母親生下個女兒,把一向重男輕女的徐二斤鼻子差點氣歪,從那時候起,他就沒照顧好徐柯母女,整天酗酒dubo,把一個好端端的家給敗了,因為產後沒調理好,沒過幾年,徐柯母親就撒手人寰,徐二斤就更自暴自棄了。
徐柯就像是角落裏的雜草,如果不是生命力頑強,就徐二斤這般飼養法,骨頭渣子恐怕都爛光了。
徐柯學習一直在學校排第一,上了初中以後,就再也沒有花過徐二斤一分錢,不是得到好心人的資助,就是被學校免除學雜費,也是她刻苦用功,就這樣髒亂差的家庭,硬是考上了國內的重點大學,南華大學。
徐二斤在徐柯的生命裏,就是一個赤果果的賭徒史,不是在賭桌上活著,就是在逃賭債的路上,沒被人打死,恐怕也是他的命硬。
總之,一對很有特色的父女,都堅強地活到現在。
“爸,你不是走了嗎?又回來幹嘛?還嫌連累我不夠嗎?”徐柯一看一身西裝的徐二斤,就氣不打一出來。
如果去掉一頭的爛瘡,徐二斤以前肯定是個美男子,不然,也不可能找個那麼漂亮的老婆,生個這般如花似玉的女兒。
“敏敏,怎麼這樣跟爸爸說話。我這不是牽掛你嗎?知道你快生了,再怎麼走,我也得見外孫一麵啊。”徐二斤楚楚可憐地說道。
孫小天把孩子放進陳素紅懷裏,還是生過孩子的女人會抱,才說道:“老徐,沒看出來,你挺會編故事的。你哪是沒跑,是沒跑掉吧。如果我不去找你,你恐怕在那還要住更久吧,說不定被人剁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