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晏和任妙斐的結合,並不讓孫小天意外,隻是讓他詫異的是,第二天上午,這二人就領了結婚證。
按照章晏的說法,好女人要趁早娶回家,不然,就別的人給搶走了,畢竟他身邊還有一堆嗷嗷待哺的老光棍們,他不得不防。
龐山打電話過來,說話中氣十足,還約在紫煙山莊。
其實,給孫小天打過幾次電話,都是無法接通。
也不知怎麼的,龐山抱著玫瑰花找過喬樂幾次,都沒什麼進展,她也收了花,也收了自己的禮物,可惜就是沒有任何表態。
有一次,龐山陪著母親去醫院看病,還碰到在那做孕檢的杭晴。
杭晴挺著個大肚子,想必是快生了,二人見麵,都是唏噓不已。
袁清霞隻是冷哼一聲,隻是做久了教師,她也沒冷言相向,雖然杭晴俏生生地叫了聲阿姨,她也裝作沒聽到,也沒阻止龐山坐下來跟她交談,
當龐山問到為什麼一個人來醫院,周淩就不怕你出意外?
一聽這話,杭晴黯然神傷,說道:“我又離婚了。”
龐山就是一怔,他與杭晴領離婚證時,杭晴還賭氣跟周淩當天領了結婚證,這才多久?
杭晴並沒有落淚,似乎經曆過兩次婚姻,這個柔弱且任性的女人變得勇敢、堅強起來。
龐山問是什麼原因?
杭晴沉默了一會兒,用她白皙的小手撫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說道:“他又出軌了。”
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怒氣,這姓周的拆散了他的婚姻,還把一定綠帽子結結實實地戴到他頭上,本該去珍惜這樣美麗的女人,卻還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真想去揍他一頓,隨即怒氣就散了,他還有什麼資格嗎?
杭晴忽然問道:“山,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你愛過我嗎?”
“我不知道。”
“我是說如果,如果沒有周淩去攪和,有一天知道了自己老婆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你會怎麼做?”
“不知道。”
杭晴苦澀一笑,說道:“你們男人隻看重自己的麵子,哪裏去管懷孕女人的死活。愛,太虛幻了,又有幾個人懂得。”
龐山並不喜歡糾纏這樣的問題,沒有任何意義,說道:“你打算一個人養孩子嗎?”
“嗯,或許我不會再結婚了,我心也累了。”杭晴充滿母愛的目光,望著自己的肚子,好像孩子就成了她的唯一,她的世界。
“還是要找個,單親媽媽並不好做。”龐山略微憐惜地說道。
“你媽要過來了,替我問她好,我要走了。”杭晴站起身,笑著走了幾步,回過身,笑著問道:“如果這個孩子是你的,你會要嗎?”
“呃?你說什麼?”呆呆望著杭晴的龐山,沒料到她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沒什麼,再見。”杭晴溫柔一笑,迎著趕來醫院的杭鋼走去。
杭鋼也看到了龐山,卻沒有打招呼。
一年時間,龐山就從高新區的秦臨鎮調進秀水區任,而杭鋼往上一步,擔任秀水區的區委書記。
可以說,這真應了那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沒想到龐山從秀水區辦公室主任調往秦臨鎮,然後又殺了個回馬槍。
杭鋼跟龐山的關係勢同水火,區委大樓裏誰都清楚這些恩怨。
杭鋼就像是一頭遲暮的雄獅,依然捍衛著他蒼老的尊嚴。
誰都看出來,杭鋼並不是朝氣勃發的龐山對手,他再幹一兩年,絕對會退下去。
如果龐山還是自己的女婿,杭鋼是不是很樂意看到這樣的情況?
見到龐山時,這家夥垂頭喪氣的,在喝悶酒。
進紫煙山莊時,孫小天就看到喬樂在樓上眺望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喬樂看到他時,也隻是隨意點點頭。
龐山一見孫小天走進來,就像個怨婦一樣,可憐巴巴地說道:“這段時間,你都死哪去了,還得我打十幾個電話,你也沒接。”
手機一直丟進須彌古戒裏,能打通才怪呢。
“胖子,你不是做了秀水區的區長嗎?日理萬機的,打什麼電話。”胖子喝的是紫煙山莊自己釀的紫煙酒,綿綿無常,口味純正,回味無窮。
這種紫煙酒是黎歡得到的一張古酒方,也就珍藏了一二十年,隻有幾百壇,不是什麼重要人物,紫煙山莊是不會用這酒招待的。
“小天啊,哥們心裏苦啊。哪像你,左擁右抱的,享盡齊人之福,我至今還是孤家寡人。不行,你得幫我,幫我把喬樂搞到手,我決定了,這輩子是非她不娶了。”龐山拉住孫小天的手,眼淚鼻涕直流,把孫小天惡心不輕。
“死胖子,別把鼻涕抹我身上。就你這埋汰玩意,人家喬大美女會看上你?美得你。”孫小天把龐山推開,自己弄了一個幹淨杯子,到了一杯紫煙酒,琥珀色的酒水,似乎有紫色煙霧飄出,似夢似幻,輕輕抿一口,酒香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