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莊思明火急火燎地跑出房間,氣得李紅蕾把枕頭狠狠地丟了出去。
到底是親生兒子,別看罵得狠,出了事,這老家夥到底是舐犢情深,跑得比兔子還快。
一撥通張柘的電話,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數落。
等莊思明發完邪火,張柘心中雖然不滿,嘴上卻極為客氣,說道:“昨天,我第一時間就給您打電話,打不通後,就去了您的住處,家裏沒人。我就給曾書記打了電話,這件事牽扯太大,莊市長,我一個人做不了主。”
張柘一看莊家沒人,就知道莊思明下榻在李紅蕾的床上,也活該莊墨倒黴,要不是有齊誌照顧,莊墨準得被那些青狼會倒黴的家夥給折磨慘了。
沉默一會兒,莊思明笑道:“張柘,你做的不錯,應該給曾卓通氣。你也辛苦了,具體什麼事,你來我辦公室談吧,我等著你。”
被莊思明罵了一頓,辛苦一夜的張柘,心頭還是有怨氣的,能得到莊思明一句辛苦,冰涼的心還是很暖洋洋的,說道:“不辛苦。哦,莊市長,你稍等,曾書記叫我。”
“嗯。”
過了一會兒,張柘接通電話,說道:“莊市長,曾書記讓我通知您,九點開市委常委會議。八點半,我向您彙報。”
“好。小墨沒受苦吧?”
“墨少還好,沒人欺負他。”
“那就好。”
之後,莊思明又打給自己的秘書何偉。
何偉也急得嘴巴生泡,昨晚出了那麼大的事,莊思明兩個手機都關機了,雖然知道莊思明去找李紅蕾了,卻不知道住在哪,一般二人幽會,莊思明都會自己開車出去。
“莊市長,你在哪呢?”何偉隻能把自己表現得急一些,事關莊家大少,莊家一根獨苗,他能不緊張嗎?他的前途可是跟莊思明的榮辱與共緊密相連,一接到莊思明的電話,生怕他生氣。
“你來我辦公室。”
“好。”
何偉拿著幾張紙,快步走向莊思明的辦公室。
敲了敲門,聽到裏邊傳來沉穩威嚴的男音,何偉走了進去,見莊思明一臉神清氣爽地坐在沙發椅子上,望著角落裏的幸福樹、文竹、吊蘭等綠色植物,眼底十分羨慕,這得有多強悍的心理素質,才能做到如此處變不驚的地步,怪不到人家是市長,他隻是個鞍前馬後的小秘書。
莊思明把視線從吊蘭上收回來,坐在自己舒服的椅子上,略顯渾濁的眼神掃了一眼臉上寫著的焦灼二字的何偉,問道:“昨夜的事,你知道多少?”
何偉雖然羨慕,李紅蕾可是出了名的江南尤物,當年,可沒少人打她的注意,任誰也沒想到,她最後跟了還是餘杭區區委書記的莊思明,沒想到他四年都不到就提到了杭州市市長,其眼光之毒辣,一改她妖嬈豔麗的花瓶形象,她的識人之力跟她飽滿的酥胸完全成正比。
“這是我搜集的信息。”把紙遞給莊思明,何偉也把他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了?”
“我問過墨少了,他也不清楚,如果知道那人身份,墨少也就不會強買他的古玉了。”何偉也替莊墨感到悲哀,隨便訛個人,還踢到這麼厚的鐵板,人家一手滅了青狼會,高層一個都沒逃掉,聽說朱浪是被殺死在群芳宮,所有人的屍體都不見了。
這時,張柘走了進來。
張柘雖然沒有進入常委班子,也就是臨門一腳的事。
何偉趕忙見禮。
張柘衝他笑笑,然後凝重地衝莊思明說道:“市長,這件事嚴重了,牽涉到……”
這句話是湊近莊思明說的,連何偉都沒資格聽。
“張柘,竟然是這樣的人?”
“莊市長,你不用擔心,莊墨隻是冒犯了他,人家這樣的大人物,沒有當場處罰他,就是沒把他看在眼裏,也不會計較的。隻是曾書記那裏不鬆口,一定要等見了那位,才能把莊墨放出來。”這是莊思明和曾卓的較量,張柘是不會摻和進去的。
“不過,似乎朱浪被殺之前,曾方和他在一起。”
張柘的話,讓莊思明眼前一亮,問道:“拿到監控了嗎?”
張柘搖搖頭,莊思明頓時眉頭一皺,覺得張柘再說廢話。
張柘趕忙解釋:“監控都被那人破壞了,連鬼影子都沒拍到一個。”
看到了開會時間,莊思明就站起身,說道:“不管如何,如果莊墨真的觸犯黨紀國法,自有法律製裁,可要是他一條法律都沒有觸犯,想要關我莊思明的兒子,我看他是癡心夢想。”
張柘心中嘀咕一句:“你兒子要是沒有敲詐別人,人家怎麼會把他關起來?”
不提莊思明怎麼跟曾卓博弈,單說孫小天按照安康提供的名單信息一路尋找過去,卻收獲不大。
此時,孫小天坐在餘杭的陳姓老宅外,這一處老宅地處偏僻,總共有六重院落,看房屋樣式,似乎是從前清留下的古宅,神識覆蓋過去,就知道自己找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