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孫小天這話,門前確實不是講話之所,歐正清手一伸,做了個請的手勢,笑道:“小先生快請。”
歐家古宅似乎比陳家範圍更大年代也更古老,處處亭台水榭,步步閣樓廳軒,雕梁畫棟,古色古香,假山流水,金魚戲蓮,一派幽靜園林之象,穿過一條曲折彎轉的庭廊,來到歐家的主院正堂,堂簷下懸掛一朱紅底金字招牌,上書仙落人家。
這樣古韻清幽的院落,恐怕有少半個蘇城園林,移步換景,妙趣橫生。
剛才路過那片人工湖時,孫小天就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看他們,向四周打量,卻沒見異狀,隻是遊魚嫻靜,落葉無聲,激蕩的白流在假山間飛濺,四下萬籟俱寂,隻聞桃花香飄蕩,香徹心脾,卻又不知往哪處細看,就匆匆而過。
還有一處破舊凋敝的院子,引起了孫小天的注意,似乎很久無人居住,卻隱隱聽到有女人低泣的哭聲。
孫小天詢問歐正清,那是什麼人居住的院子?
歐正清怪異地望著孫小天,笑道:“那裏已經近百年無人居住了,早就荒廢,隻怕是被蛇鼠占據,成了野獸昆蟲的天堂,也沒人過去清理,就這麼荒置了。”
孫小天看歐正清目光躲閃,很明顯在逃避什麼,並未說出院子原來的主人,也就沒去追問,隻是用神識掃過那裏,並沒有察覺異狀,院子中央有口不知深淺的枯井,井邊還散落著星星點點的血跡,四周雜草叢生,古木枯朽,連房間窗門都破爛不堪,一陣風吹過,發出砰砰噠噠的撞擊聲。
這樣荒蕪的院子,不鬧鬼才怪,何況那點點血跡,就不簡單。
木管家聽到孫小天的問話,嘴角一扯,身體明顯哆嗦一下,像是很畏懼那處院子,顯然他知道點什麼。
孫小天也不去細想,歐正清總會跟他說的,不然,歐家老三被開膛破肚,就不怕他不著急,望著四個虯勁大字,落款竟然是清雍正十一年,胤禛。
不會吧,難道是雍正帝的禦筆親題?
孫小天看過一些曆代帝王留下的書法,這四個大字龍飛鳳舞,氣勢不凡,似有睥睨天下的威嚴,隱隱有皇者霸氣外露,一派帝王氣象。
忽然,孫小天目光一閃,意識海裏的天目珠快速閃動,眉心靈瞳開啟,皇匾四字飛出四道金黃光芒,沒入靈瞳。
這一刻,孫小天的氣息突然大漲,不但靈瞳更向金黃變色,神胎也愈發渾厚大氣,更進一步突破到神胎境圓滿。
如果現在能夠把空間意境小成,恐怕就會順勢突破靈虛境。
當然,細細想來他的機緣,孫小天發現自己得到挺多厲害的東西,身懷數種天地靈火、擁有時間靜止的瞳術、傳承過佛法無邊的佛道神通、魔神波及炫光波等魔族、光族絕學,怎麼著,他也不會被靈虛境的瓶頸給阻擋住。
這就是傳說中的皇者之氣?
沒想到過了近兩百年的曆史滄桑,這四個金燦燦的大字,依舊蘊含了至高無上的皇氣。
歐正清本來想給孫小天介紹自己的孫子孫女,扭頭一看,孫小天正在抬頭細看匾額,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忽然有一刹那,發現四個金字比平時亮了一下,然後就變得普通許多。
似乎皇帝的威嚴都隨著刹那金光消散,瞬間跌落凡塵。
“小先生,小先生?”歐正清叫了兩下,還是站在孫小天身邊的路寒扯了扯他的衣袖,孫小天這才回過神來。
“抱歉,在下是被這匾額鎮住了,難道歐家出過什麼高官不成,怎麼會有雍正帝的禦筆題匾?”孫小天懷疑此匾跟丹城子有關,難道說丹城子見到過雍正嗎?
也是,算算時間,丹城子是在崇禎十一年入道,但就是不知道他是哪一年娶妻生子的。
也許,陳孝是在清朝中葉被丹城子收為徒弟的,畢竟丹城子高居碧靈宮宮主時,碧靈宮的勢力還很大的。
碧靈宮是否隨別的修仙門派一起搬遷至更高等級的界麵,或者被人滅了門派,丹城子的記憶不全,他的生平,孫小天也了解不多。
丹城子在金陽秘境也待了無數年,他隻是把修煉心得、煉丹經驗和各種功法、武技等最核心的東西保留在靈魂記憶裏,而人生龐大經曆就無所謂了,似乎全部隨時間消散了。
“小先生別急,老朽待會兒慢慢跟你道來。”歐正清叫過等待門口的一男一女,笑道:“小先生,我來跟你介紹,這是我的孫子孫女,歐榮韞和歐白蓮。愣著做什麼,還不來見過小先生。”
“見過小先生。”歐白蓮眉頭緊蹙,她一直在細細打量路寒,聞聽歐正清說話,隻能不鹹不淡地叫了一句。
歐榮韞礙於歐正清的威嚴,一大早就被叫了起來,本來,他昨天在城裏的天女館玩到半夜,還帶回一個容貌清麗、身段妖嬈的女人,正摟著女人睡得香甜,卻被狗膽包天的歐安給叫了起來,真把自己當作半個歐家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