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錚錚琵琶音,時而急促,宛如疾風驟雨,時而舒緩,宛若山澗溪水潺潺,時而幽怨,如泣如訴,宛若深閨怨婦,時而歡快,像少女的歡笑,銀鈴叮咚。
音節又是一陣變幻,似乎看到了山林古刹,晨鍾暮鼓,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長發高束,像一個佛門的居士,青燈古卷,木魚啄啄,隱隱有禪音飄蕩,連周圍的鳥雀、野兔、小蟲都被佛音迷惑,似乎皈依我佛。
孫小天體內的佛胎似乎跟這變幻莫測的梵天琵琶有了共鳴,似乎正在被天籟之音洗禮著,佛元更加晶瑩剔透,念頭通達。
琵琶之音消散,餘音嫋嫋,宛若繞梁三日而不絕,似乎回蕩在靈魂深處。
歎息一聲,孫小天睜開眼睛,笑著拱手說道:“飄小姐的梵天琵琶果然不凡,我獲益良多,多謝。你母親的事情,三日後,你去金華酒店去取。”
飄瀾萍一直在觀察孫小天,這人竟然瞬間就沉浸在梵音幻禱的神通裏,還跟她的琵琶聲產生了共鳴,在其背後出現了佛陀法相,本來有些虛幻的佛陀法相,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清晰、凝實,難不成此人也修煉的佛家道法嗎?
天運道人曾經替她掐算過,她命中的夫君必定是修佛之人,難不成偈語就落在了孫小天身上?
梵音勾佛心,夢落自在天。烈焰焚九霄,情字一線牽。
“怎麼可能,怎麼會是他?不可能。”飄瀾萍心中否定,不過,不是他又是誰呢,這是她七歲那年,碰到一個穿著破爛的癩頭道人,拉住她,非要給她算上一卦,這才有了這句話。
後來,才知道,那癩頭道人就是神秘莫測的天運道人。
“孫公子取笑了,我代家母謝謝您。這是煉製續骨丹所需的藥材,總共兩份。”飄瀾萍從乾坤戒裏取出幾個玉盒,推到孫小天麵前的桌子,笑著說道。
隨手一揮,就把這些玉盒掃進了須彌古戒,孫小天笑道:“那在下就告辭了,多有打擾。”
“怎麼能走呢?孫公子大駕光臨,怎麼也得吃了飯才走。我讓人安排了一桌清淡可口的酒席,孫公子一定要賞光,我還有事情拜托您呢。”被兩名矯健的婦人抬著,雪雲姿清靈的笑聲先一步傳來。
“小天見過雪前輩,我還有事,不能耽擱的。等天城前輩的丹藥煉製完畢,我就離開烈火城了。我的三位師妹以後要留在烈火城一段時間,還望前輩照顧一二。”孫小天笑著施禮道。
“這是自然,小天,煉丹不在這一時,先吃飯再說。”說完,雪雲姿就讓身邊的婦人去安排菜肴和水酒,就在飄瀾萍屋子的客廳裏擺宴。
孫小天推辭不過,就留了下來,何況雪雲姿都明說了,要找他有事,又豈能推辭,畢竟江玉雪三女要在烈火城待上幾年,免不了讓雪雲姿照顧,他可不信任風家。
“什麼?雪前輩,你是說飄小姐也要去登仙路頂層空間?”孫小天吃得很拘謹,特別是在兩個貌美如花的母女花麵前,總是放不開架子,偏偏雪雲姿炙熱的目光,總直勾勾地盯著他,說是請他吃飯,這兩個女人夾了幾筷子,就停止了進食的動作,讓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還一直被雪雲姿勸酒。
雪雲姿的樣子,很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飄瀾萍神情恬淡,不知為何,也會偷偷地瞧上他一眼,像是有什麼心事。
當聽到雪雲姿說飄瀾萍也要去八十一層,孫小天頓時驚愕出聲。
“小天,你也不是外人,就別前輩前輩地叫了,如果不嫌棄,就叫我一聲雪姨。這件事,早就定下了。萍兒一直跟我鬧別扭,我也一直拖著。你也清楚,烈火城打我們母女主意的男人不少,她獨自一人前去風險遍地的八十一層,我不放心。這不,你的出現,讓我看到了希望。有你陪著,萍兒的安全,我也放心了。”雪雲姿皺著眉頭,不滿孫小天的疏遠稱呼,也把飄瀾萍去往八十一層的原因說了,千裏尋父,
“雪……雪姨,去往八十一層,飄小姐的實力有點……”孫小天也不是看不起飄瀾萍,她的境界雖然在靈虛境後期,可要是在八十一層行走,還是有點勢單力薄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修為很低了?哼!母親,我不需要什麼人照顧,你還是別求他了。誰讓人家是頂級的煉丹宗師呢,大人物,到哪不受人歡迎?”飄瀾萍噘著小嘴,不滿地說道,她也不知道哪裏升起的邪火,竟然為了孫小天一句話就怒火翻騰,該不會真得喜歡上他了吧?
孫小天一陣尷尬,慌忙解釋道:“飄小姐說哪裏話,我並沒有說你修為低。隻是跟我們在一起,我擔心遇到危險的時候,照顧不到你。”
“孫小天,你叫我母親雪姨,卻叫我飄小姐,看來,你是跟我母親親了,一定要跟我這麼疏遠嗎?”飄瀾萍凶巴巴地說道,表示自己極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