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客廳的電話響起,顧以璿剛將晚餐端上桌。小跑到客廳,她微喘著接起電話,“喂,你好?”
“我今晚不回去了!”聽到電話另一端傳來的冷漠聲音,她微怔來不及開口,電話那端便傳來嘟嘟的忙音。
又不回來了?顧以璿下意識蹙眉回頭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雖然沒有刻意去計算他回家的日子,但是還是清楚地記得這是他這個月第十二天沒有回家,因為今天恰恰也是這個月的第十二天。
手心沁出的汗水提醒著話筒還握在她的手裏,顧以璿歎了一口氣將話筒放回原位。回到餐廳,坐在自己的位置對著一碟碟精心烹製的菜肴發呆:丈夫每天這麼辛苦忙碌,做妻子的是不是該分擔些什麼呢?
可是她又能分擔什麼呢?
雖然他表麵上不曾反對自己進入職場,但她知道他骨子裏是個非常大男子主義的人。於是大學畢業以後,她心甘情願做起全職太太,為他洗手做羹。反正每個月他的秘書都將一筆錢打進她的戶頭,她就這樣做著一個無所事事無憂無慮的豪門少奶奶。
人是應該要知足的,有舍才有得。若不是當初和他酒後亂被父親抓個正著,像他這麼俊美多金的優質男人怎麼可能會娶像自己這樣平凡的女孩?而自己又為什麼會嫁給赫連琛呢?
因為不想父親臨終前還一直放不下自己吧!作為單親爸爸,父親對自己付出了太多。想到當日父親看到最信任的學生與最乖巧的女兒鬼混在床的驚愕模樣,便在衝動之下嫁給向自己求婚的赫連琛。
握著他們從民事局領出來的結婚證,躺在病的父親含笑而去——隻有在那麼的瞬間,她才忘記了遺憾。畢竟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有一場難忘的婚禮,即使不是那麼隆重,隻要有那麼一絲回憶就是無盡的幸福。
而他為什麼會向自己求婚呢?結婚三年,她卻從沒有勇氣問他這個問題。其實還是那句話,人應該知足的,能擁有這麼優秀的丈夫,就更應該體貼包容他的一切。
無論他是為了什麼理由娶自己,但是他已經娶了自己。既然他們已經是夫妻,就要努力地相親相愛。
但她本不是D市的人,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因為父親工作變動而轉學,而今定居在D市也沒有什麼深交的朋友。
而婚後的赫連琛除了會在夜晚歸來,大多數的時間還是待在公司。空曠的房間,寂寞的生活迅速吞噬著她的靈魂。
漸漸地,她辭退了專傭和清潔人員,努力學習做一名合格的好妻子,為心愛的男人洗衣做飯整家室,讓他無後顧之憂。
從最初微焦的煎蛋到最後精致的佳肴,除了最初的皺眉後他不曾有任何言語表示。因為他向來是沉默寡言,而她隻能從他細微的動作觀察尋找他的感覺。
看著麵前精致的佳肴,她頓失胃口。覆上保鮮膜送進冰箱,她簡單地收拾下餐廳,孤寂地坐在偌大的沙發上看著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