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撲朔迷離(1 / 3)

窒息。

白色的水光籠罩了天地,夏頡隻感覺到窒息。無法呼吸到一點兒空氣,粘稠的壓力讓他手指頭都無法動彈絲毫。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白衣人的兩隻手掌輕輕的按在了白的身上。陰柔至極的兩掌,打得白身上的鱗甲紛紛豎起,那好似小刀片的鱗甲狠狠的劃過那人的手掌,濺起絲絲火星,卻沒有傷到分毫。一聲悶響,白身上的鱗甲同時碎裂。

‘嘎~~~’,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白的嘴裏噴出大口大口的鮮血。他瞪著一對兒血紅色的眸子,兩條長臂猛的揮出,狠狠的在那白衣人高聳的胸脯上??嗯,沒錯,高聳挺拔的胸脯上??狠狠的抓了一記。同樣是自幼修煉白虎真解,體內白虎庚金之氣近乎大成,更兼得到了旒歆用巫藥灌出來的金剛不壞之軀以及通天道人特意栽培給他的好處,這兩爪重逾億萬斤。

‘啪啪’,夏頡看得清清楚楚,那白衣人的胸脯被狠狠的打得變了形狀,隨後猛的彈起恢複正常,劇烈的顫抖了兩下。

白的爪子撕過那人的衣衫,將他上半身的大片衣物撕成粉碎,頓時一對兒晶瑩高聳的**出現在夏頡的麵前。白的爪子在那一對美乳上狠狠的劃過,十道庚金劍氣呼嘯,在那**上劈出了串串火星,卻哪裏能傷得了這人?

白衣人,不,白衣女子發出一聲尖銳的尖叫,那粘稠沉悶的壓力瞬間增強了數百倍,她憤怒的嚎叫著,一掌接一掌的狠狠的按在了白的身上。白身上的皮毛、鱗甲好似雨點一般飛濺,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噴出,白‘吱吱’的慘叫著,身上堅逾金鋼的骨骼一根根的碎裂炸開。

畢竟是用巫藥灌出來的金剛不壞之軀,強度有限,麵對一名起碼是九鼎實力的巫全力的攻擊,白的身軀也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傷害。更何況金剛不壞之軀的側重點在身體的外部皮甲上,這女子陰柔的掌力一掌掌的轟進了白的內腑,白哪裏消受得起?

隻是一眨眼得功夫,白的身軀已經古怪的扭曲起來,好似一團破布娃娃般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他嘴裏冒著粉紅色的血泡,兩隻大眼睛無神的看著天空,嘴裏發出細微的‘吱吱’聲,已經陷入了彌留狀態。那女子憤怒的揮起右掌,右掌變得晶瑩如玉、白皙透明,顯然運用了某種玄妙的巫武技能,一掌狠狠的朝白的心口按了下去。這一掌積下,天地間都是突然一暗,好似天地間所有的光和熱都被那一掌吸附在內,四周一片鴻蒙虛空,隻看到那白生生的玉掌慢慢的按到了白的身前。

決不能讓這一掌碰到白。這一掌,足夠要了白的小命。

夏頡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力氣,他強行突破了四周那粘稠壓力的束縛,怒喝一聲,團身撲到了白的身上。紫綬仙衣所化的紫光衝天而起,一輪玄武背甲形狀的光影在他背後突然冒出,夏頡雙手掐了一個‘三霄震雷印’,在用自己的身體迎向那一掌的同時,他孤注一擲的將體內的氤氳紫氣抽得空空蕩蕩,全力發出了手上這個超出他實際修為應用能力的雷印。

一掌。龜甲碎,紫光散,無聲無息的一掌按在了夏頡的後心,直沒入夏頡的體內三寸。這一掌,擊碎了夏頡的脊椎和背上所有的骨骼,一股陰柔陰寒的掌力化為無數道細小的溪流,好似滲入沙地裏的水銀,快捷絕倫的衝入了夏頡的身體,開始了大肆的破壞。夏頡清楚的聽到了自己渾身骨骼和經脈發出的‘咯咯’斷裂聲,他嗓子眼一熱,一口心血狂噴了出來。

恰好這一口心血噴在了夏頡打出的‘三霄震雷印’上,一團紅光衝天而起,天空中聚集起漩渦狀的黑雲。

一條長有數裏好似羊角旋風的黑雲慢慢的向地麵探了下來,最前方不過拳頭大小的雲眼死死的對準了那目光極度驚愕的白衣女子。‘啪啪啪啪啪’,一連串巨響自遙遠的天際傳了過來,烏雲背後,連片的雷光從極遠的天邊彙聚過來,那條數裏長的黑雲突然通體閃爍起刺目的電光,巨響聲中,一道道細細的三色雷光四處亂射,空氣中有一股古怪的糊味飄散開來。

“這是什麼鬼東西?”

白衣女子怒斥了一聲,聲音清亮好聽,好似玉塊相碰發出的脆響。麵對夏頡使出的,不似任何一門巫法的古怪法訣,白衣女子保持了足夠的警惕和戒心。她雙掌收回胸前,一道道白光纏繞在她身上,一枚用水藍色原玉雕成的小玉盤自她嘴裏冉冉飛出,懸浮在她頭頂,一**濃烈的水汽自那玉盤內奔湧而出,在她身外構成了一道厚有十幾丈的禁製。

‘喀喇喇喇’,天地間暗然失色,隻有一道粗有手臂,長有數千丈的電光自那小小的雲眼中迸了出來,重重的轟在了那玉盤上。

雷霆者,天地之號令,乃是天地間威力最為宏大的力量。夏頡所施展的‘三霄震雷印’,更是煉氣士無數雷法中最高深的一種。以自己全身的氤氳紫氣和一口鮮血為引,施展出的雷法召喚來的是九天之外的青天之雷,擁有極可觀的破壞力。

以夏頡如今的修為,耗盡全力也不過能召喚出這麼一道兒閃電,若是多寶道人他們那樣的修為施展‘三霄震雷印’,那一道道密集而來的雷光,足夠連續的劈上幾天幾夜不間斷的。可是,就是這麼一道兒孤零零的閃電,也讓那白衣女子吃了一個暗虧。

大巫唯力至尊,一切都以自身修為決定高下。夏頡如今的**勉強爬上了一鼎大巫的邊兒,體內巫力更是堪堪到了鼎巫的門檻上。故而,白衣女子對於夏頡的實力估算,也就是一名她一指頭可以掐死的一鼎大巫而已。最多最多,她謹慎小心一點,將夏頡看做一名普通的高手,這也就是頂天的了。

故而,雖然詫異夏頡打出的雷印,白衣女子卻也沒太當作一回事情。小心謹慎是小心謹慎,你要一名九鼎大巫全力的迎接一名不入流的鼎巫的攻擊,這不是笑話麼?放出了那枚玉盤,白衣女子就不再注意那天空劈下來的雷光,而是一掌又按向了夏頡的心口。

‘啪~~~哢嚓’,雷光轟下,玉盤粉碎,那藍色的水波禁製被雷霆轟得灰飛煙滅,電光餘勢未消,順勢轟在了白衣女子的頭頂。一聲悶哼,白衣女子身上電光纏繞,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好似亂麻般豎了起來,一縷縷黑煙順著一縷縷黑發騰騰冒起。白衣女子身體哆嗦了幾下,渾身麻木的她半天沒喘過氣來。

震驚的看了夏頡一眼,白衣女子冷笑道:“有點真本領。可惜,你碰上的是我。”

玉掌再次按下,夏頡四肢關節被陰柔的力道磨成了麵粉般細碎,夏頡強忍著疼,死死的盯著那白衣女子,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你這女人好有趣,如果想要殺我,就下手罷,這般折辱人,不算本領。嘿嘿,你那兩團肉在我麵前晃蕩,算什麼呢?”

白衣女子呆了呆,突然尖叫了一聲,本能的捂住了自己春光泄漏的胸脯。但是,畢竟是大巫的本性,她剛剛捂住胸膛,卻又立刻撒手,任憑胸脯在涼風中俏然挺立,高傲而又冷酷的一腳踏在了夏頡的頭上,用力的踏了幾腳。她冷笑道:“將死之人,讓你占點便宜又如何?夏頡,聽說,你的運氣總是很好,隻是今日,還有誰會來救你呢?”

‘嗬嗬嗬嗬’,女子嬌笑道:“看好了,我要取出你的心來。有人惦記著你呢,說,要把你的心細細的切碎了拿去喂牲口。你說好麼?”

狠狠的在夏頡的頭上踏了計較,女子兩條秀眉倒豎,眉目間殺機翻滾,陰冷猙獰的說道:“你呼救啊?求我放過你啊?嘻嘻,你怎麼一點兒都不害怕呢?你真的不怕死麼?你身邊的那些古怪的高手上哪裏去了?還有,身為堂堂黎巫之尊,卻自甘下賤和你這個蠻子廝混的旒歆去哪裏了?怎麼你都要死了,都沒有人來救你呢?”

夏頡勉強的抬起頭來,‘嘿嘿’的看著那女子怪笑道:“救我的人,來了,你沒看到麼?”

白衣女子眉頭一挑,愕然回頭望去。

麵色鐵青的趙公明手持金鞭,正騎在黑虎背上,站在這白衣女子身後不到五丈遠的地方。他朝白衣女子齜牙咧嘴的露出一個不是很好看的笑容,手上金鞭一抖,迎風就有萬丈毫光放出,一鞭朝那女子當頭砸下。金鞭出,天地動,隻見四周空氣變成了半透明的膠狀物,打著漩渦的被吸到了金鞭上,化為一團團地水火風先天元力,裹著那金鞭轟了下來。

白衣女子冷哼一聲,雙掌一揮,方圓數裏的空間又被那白生生的水力世界所籠罩。她雙掌軟綿綿的劃出一道道溫柔至極的軌跡,無數道纏綿的水波順著她的掌緣劃出,好似情人的秋波,綿綿密密的纏向了那呼嘯而來的金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