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紅光自燃燈身邊冒了出來,通天道人剛剛自紅光中冒出頭來,就一腳朝燃燈踹了過去。燃燈麵色一驚,急忙閃避老遠,通天道人淡淡的說道:“徒兒,別聽燃燈的胡說八道。什麼不沾染因果,無非是一個個奸詐慣了,都隻喜歡在背後下棋,自己不樂意出麵做那棋子而已……事情至此,以商代夏已經是不可違的事情。讓開一條通道,巫殿的大巫,隨你帶走罷。”
夏頡剛要說點什麼,通天道人已經沉聲說道:“小小一座虎踞關,諸侯聯軍攻打了年餘都沒打下,你二師伯諸多門人,也隻有玉鼎屢次出手攔住旒歆而已。你不會真以為,是他們心慈手軟不願出手罷?”
通天道人比比劃劃的盤算道:“燃燈之力,與為師也相差不遠;多寶、金靈、龜靈、趙公明、廣成、玉鼎、慈航、普賢等弟子,實力當和四方天帝相當,比之天庭天神,都是超脫了九重天境界的大神通者。其餘門下弟子,當也有九重天巔峰天神的實力。他們隨意一人全力出手,虎踞關當成齏粉!這小小一座關卡也攻打了一年多,無非是給你一個情麵罷了。”
他歎息道:“這也是那老不死的被逼無奈允了別人,等你來了這裏,帶著巫教和諸多巫家的人覓地潛修去罷。如今大夏有實力的巫還在百萬之上,是足夠他們繁衍生息的了。”
夏頡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無奈的看著通天道人。通天道人點了點頭,低聲歎道:“師尊說你來曆古怪,為師修為不夠,也不知道你古怪在什麼地方。但你以大巫的出生卻對天道有如此的領悟,不古怪也古怪了。師尊囚你十年,就是不讓你幹擾大夏的運數。十年啊,那履癸娃娃還真夠爭氣的,十年,將大夏敗得幹幹淨淨。”
夏頡苦笑道:“若非履癸如此作為,天下諸侯又怎會被逼得齊齊造反?”
“這個……”通天道人滿臉的詭秘,他左看看右看看的看了半天,終於低聲嘀咕道:“履癸如今身邊的那個王妃,修習了天魔姹女功。”
夏頡心裏一陣的哆嗦:天魔姹女功!履癸最寵溺的王妃妹喜,居然修煉了這等專門壞人神智根基的功法。一股子涼氣自他頭頂直貫腳底,他再也作聲不得。
太上道人、原始道人、通天道人的這盤棋,果然是絲絲入扣。雖然其中還有一些不明了的東西,但是自從他們有意來九州傳道之後,通天道人首先就拍了多寶、金光在夏頡身邊,隨後原始道人派來了廣成子、赤精子等人,因為夏頡的關係,三清道場迅猛的發展起來。最終,在傳道的過程中,發現了商湯。一個和履癸、夏頡都有著不錯私交的,能夠穩穩當當的經營他那一份家業而不會受到太多的注意和阻礙,最終煉氣士的道統在商族領地中迅猛的發展起來。
巫神的愚蠢行動,給了大夏致命一擊。大夏在天庭的潰敗,給了履癸極慘重的打擊。對外,他是一個虧耗國力的無道之君;對內,他在刑天華鎣的麵前簡直就有如一條狗。兩相逼迫,加上妹喜這個妖嬈女子的突然出現,履癸的墮落,是顯而易見的事情。而刑天厄等大巫家的家主,因為他們自身的局限,根本不可能對履癸的急驟變化有任何的影響力。
而夏頡,這個很有可能對履癸的一步步墮落造成阻礙的‘外來’之人,卻被鴻鈞老道拿去聽了十年的經文。十年,給了夏頡極大好處的同時,履癸也將大夏最後一點兒複起的希望給敗壞了。
等得夏頡回到人間,諸侯聯軍卻又已經打到了安邑城最後一道防線外。麵對實力暴漲,又和兩教門人有著極好的關係,很可能依仗一人之力就攔住諸侯聯軍的夏頡,燃燈道人先是對夏頡表現出了一絲的誠意。隨後,通天道人親自出場,夏頡就再也沒有了蹦達的餘地。
煉氣士們一環扣一環,步步逼近,但是每一步都沒有動他們一點兒力氣,就已經將大夏乃至巫教逼到了不得不退出曆史舞台的地步。
望著通天道人,夏頡隻能緩緩的鞠躬,沉聲道:“弟子明白了。但巫教退出九州,還需要一定的時日。”
午乙突然架著一道銀光衝上了天空,他厲聲喝道:“猛天候,你瘋了麼?饒是你是大夏巫教星宗的宗主,也沒有資格代替整個巫教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