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地說是向內“炸裂”,“卡啦”一聲過後,整個車內就都是碎裂的玻璃碴子。而那個駕駛員則尖叫著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好像聽到了什麼至為恐怖的聲音一樣,但他又意識到全車人的性命都在他手裏,他必須握緊方向盤,於是他左手繼續捂著耳朵,右手重新去握方向盤。
而副駕駛座上的那位,則扔掉了手上的激光弩箭,雙手捂著耳朵把頭埋到肚子這裏。
而坐在後排的我看著這一切,非常地莫名其妙,因為我的耳朵裏聽不到一絲噪音。
再看保時捷918 Spyder上的“騷猴子”,看著駕駛座、副駕駛座上兩個痛苦不堪的麵罩人,滿臉的幸災樂禍。
猛然間隻聽“嗖”的一聲,一支弩箭從金杯車的第二排座位上射出,穿過駕駛座被震碎的玻璃,射在“騷猴子”身下的真皮座椅上。
“騷猴子”臉色一變,看得出十分惱怒,他又開始擺弄副駕駛座上那個儀器了,似乎在調節著什麼。
駕駛座、副駕駛座上那兩位的嘴巴裏發出慘叫聲。駕駛員猛地大叫一聲,向右猛打方向盤,同時一腳踩下去。
他似乎是想踩刹車,可是此時的他已經進入癲狂狀態,判斷力幾乎為零,居然一腳猛踏在油門上。
結果金杯車立刻失控,衝破高速公路旁的護欄,直接飛了出去。
我的身體被拋起,人在車內就好像處於失重狀態一般。
金杯車在空中“飛”了大概十幾秒鍾後,“砰”的一聲落在高速公路旁的一片泥地裏。由於慣性,我的腦袋重重砸在了車的頂棚上,直砸得我七葷八素,幾乎暈厥。
可是金杯車並沒有停下,車身繼續翻滾著。我在裏麵,就好像被投入了一個巨大的滾筒洗衣機一樣,不時撞到車上的椅子和四周的鋼板,臉上還一陣劇痛,似乎是紮了兩片碎玻璃。
猛然間,我的後腦勺砸在一個座椅靠背的角上,我隻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隨即便人事不知。
這一次昏厥時間不長,我很快就在一陣劇痛中轉醒。
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到清晰,讓我駭異不已。
金杯車左側翻著躺在泥地裏,我的身體則陷在車身裏,一雙有力的大手正試圖把我從車右邊的車窗裏拖出去。
這家夥拽著我兩條胳膊,發瘋一樣用力,根本不顧我的死活。我肩關節劇痛,雙腿被夾在兩根鋼條裏,被他這一扯,腰部也是劇痛,忍不住大叫:“你慢點兒,你輕點兒!”
“忍著點兒!我再不用點力,你就出不來了!”“騷猴子”叫道。
最終,我兩條小腿的腿肚子上一陣劇痛,終於被他從車子裏拖了出來。
低頭一看,疼痛處各有一條巨大的傷口,連裏麵的肉都翻了出來,暗紅色的血就好像噴泉一樣湧了出來,讓我懷疑是不是動脈斷裂了。
“快跑!”“騷猴子”一邊叫,一邊架著我跑了起來。這家夥的身體素質的確驚人,架著一個人,跑步的速度依舊不慢,很快就距離那輛側翻的金杯車有十幾米遠。也就在這時,隻聽“嗖”的一聲,一支弩箭從背後射來,從我頭頂上掠過,插入前麵的煤渣地裏。
回頭一看,隻見金杯車裏爬出兩個“麵罩人”,手上都拿著那種帶著極光瞄準器的弩箭,朝我和“騷猴子”這邊瞄準。
“騷猴子”咕噥了一句:“哎嘿呀!”架著我跑得更快。
又是“嗖”、“嗖”兩聲,兩支箭射在我的身旁。那兩個“麵罩人”估計是受傷不輕,射箭的準頭大打折扣,很快,“騷猴子”就架著我到了停在路邊的保時捷918 Spyder邊,把我塞進副駕駛座上,自己跳進駕駛座,一個油門猛踩下去,918 Spyder的油門爆發出巨響,整部車如同離弦之箭一樣,直躥了出去。
我和那個剛才導致金杯車翻車的儀器一同擠在副駕駛座上,非常不自在。“騷猴子”指著這個儀器說道:“把這個定向聲波儀扔下去吧,反正也完成使命了。”
“定向聲波儀?”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但很快就意識到這玩意兒的用途。
“沒錯,就是把高頻聲波向某個方向集中發射。被發射的目標如果是易碎物品,則可能爆裂,如果是人,則可能因為聽到巨大的噪音而發狂。神奇的是,在目標周圍的人或物,幾乎不受影響。這台隻是普通民用聲波儀改造的。現在,全球主要軍事強國,都在研究這種定向聲波武器,威力要大得多。”
我驚駭地看著他,一邊把這用來殺人的煞星從車上推下去,一邊心有餘悸地說:“你算的真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