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猴子”不是說他是比利幹人嗎?又說比利幹人曾經遭到“地獄犬”組織的屠殺,可現在這家夥怎麼在“地獄犬”的賊船上,還和“地獄犬”的狗頭相談甚歡?
我看著“騷猴子”,第一次意識到這家夥絕對不是善類,至少撒起謊來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船身一陣抖動,在比利幹的一處灘頭這裏停泊了下來。“地獄犬”們紛紛從甲板上沿著繩子落入水中,然後拚命朝著島嶼遊動。我和“騷猴子”也一樣。
我倆很快就全身濕透地站在了比利幹島的海灘邊,連手上的槍支都完全進水。一陣風刮來,我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
我大致數了數,上島的“地獄犬”差不多有40多個。而小雨也在其中。如果不是“騷猴子”拉著,我幾乎就要衝上去搭訕兩句。還有大概十幾個“地獄犬”估計是漁船上的工作人員,留在漁船上並沒有下來。
小二黑似乎是這支隊伍的向導,他走在最前麵。黎則廷端著槍,一言不發地跟著。
如果把整座島嶼比喻成一隻爪子的話,那麼這群“地獄犬”的登陸地點,差不多是在手腕這裏。而且登陸後,我們首先進入的,是一個穀地,三麵環山,隻有我們的來路是通往海灣的坦途。
地麵上坑坑窪窪,非常泥濘,連同我和“騷猴子”在內,一群“地獄犬”開始在穀地中行走。
走著走著,“騷猴子”忽然用胳膊肘頂了我的腰眼一下。
“幹什麼?”我被頂得非常難受,忍不住問道。
“傻逼,菜鳥!”“騷猴子”小聲說道。
我勃然大怒,當即就要發作。“騷猴子”卻笑著說道:“兵爺教你一個乖,你看看這些小野狗,走路都是按照散兵線走的。你傻了吧唧隨便亂走,馬上露陷。”
我心裏頭一驚,往四下裏一看,發現所有“地獄犬”行進的隊形雖然散亂,實則有跡可循,他們兩兩之間總保持五步左右的距離。
我剛才老是跟在“騷猴子”身邊,的確有點像傻逼、菜鳥。於是,我也開始與隊伍裏的其他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同時我心裏麵也暗暗詫異,作為雇傭兵,“地獄犬”竟然訓練有素到了這個地步?
走著走著,前麵出現了一些建築物,走進一看,都是一些一層或者兩層的房屋,樣式和維提島上蘇瓦小鎮裏所看到的差不多。
可是這些建築物裏似乎都是空的,大半夜的別說燈光,這麼多鬼子進村了居然連聲狗叫都沒有。
看樣子“騷猴子”說得沒錯,比利幹人的確是被“地獄犬”給殺了個雞犬不留。
“地獄犬”們似乎是在忌憚比利幹人的冤魂來找他們,在鎮子裏走得格外小心翼翼,並且距離那些房屋都遠遠的,互相之間全都一言不發。
小二黑和黎則廷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互相間不時交談幾句,神態看上去非常嚴肅。
走著走著,行進中的隊伍忽然停了下來。隻見小二黑停下了腳步,朝著自己右手邊一指。
隻見小二黑的右手邊出現了一條岔路,這條岔路一直通到旁邊的山上,一段台階後,有一個大約200-300米的高峰,封頂坐落著一棟古堡式建築物。
這棟古堡外部呈現粉白色,四周各有一個圓形塔,尖尖的塔尖聳入雲端,當中則用圍牆圍攏起來,在大雨形成的水簾中,遠遠地看去有些陰森。
“你們幾個,跟著他去那裏!”黎則廷忽然轉過身來,指點著我和“騷猴子”這邊,還有另外幾個人,又指指小二黑,然後又指指那棟古堡。
我和“騷猴子”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和其他三個人一起,跟著小二黑走向古堡。
我看看小二黑高高的身形在前麵前傾著身子走路,心裏麵暗想:這廝的角色和咱們的漢奸翻譯差不多吧。別人屠殺你全村,你還給別人帶路,不是什麼好貨,有機會把你突突掉算了。
小二黑全身已經被淋成了落湯雞,一路上基本沉默寡言。隻是在靠近古堡時,才完成任務似地說了一段話,似乎是為了讓我們明白要去的是什麼地方,好理解任務的背景。
他說這古堡就是當初比利幹的政府辦公大樓,他們的最後一任總統就是在這裏麵被殺掉的。和他一起被殺死的,還有二十多名政府最高級別官員。
我心裏頭一激靈:他媽的原來是凶宅,趕緊去趕緊回!
說老實話,我對這種歐式古堡本來就沒什麼好感,總把它和吸血鬼、恐怖謀殺之類的事情聯係起來,這更增加了我的厭惡和恐懼。
到了古堡門口,小二黑直接就衝進了古堡內。我剛想跟著進去,“騷猴子”卻一把拉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