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兩條“地獄犬”走過去一看,玻璃櫃裏有一個金屬托架,裏麵是一本日記一樣的東西攤開著。
“這個就是阿貝爾塔斯曼的航海日誌?”一條“地獄犬”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小二黑“嗯”了一聲,說道:“你們想抵達你們的目的地,這本航海日誌是必須的。”
“哢”的一聲,其中一個“地獄犬”拉了一下手中AK-47的槍栓。另一個連忙攔住:“你一梭子下去,連玻璃櫃帶書,全給打爛了。”說著,這家夥舉起手上的M-16,用槍托對著玻璃櫃狠命一砸,隻聽“咚”的一聲。玻璃櫃上居然隻出現了一個白印,毫發未損。
“有機玻璃。”那條“地獄犬”咕噥了一聲,開始找玻璃的四個角去砸,可砸了兩下,還是沒砸動。
我站在旁邊,覺得他們把玻璃櫃破壞掉,拿到航海日誌是遲早的事情,心想“地獄犬”的目的地到底是哪裏?還得幾百年前的一本航海日誌指路?
但也不好發問,隻能窮極無聊地遊目四顧,很快我的目光就被我右手邊的一個玻璃櫃吸引住了。
在那個玻璃櫃裏的金屬托架上,陳列著一個人甬,雖然很舊,很殘破,但看得出這個東西的做工非常精巧,似乎是陶製的。
我看了看金屬托架下的介紹性文字,其中有一行英文的,說這是阿貝爾塔斯曼來到比利幹前,居住在島上的土著民族所製作的陶勇。
阿貝爾塔斯曼於1638年來到這裏後,船隊遭到當地土著襲擊,傷亡慘重。於是他在草草地探查了一下這座島嶼的地形地貌就,便匆匆離開。第二年阿貝爾塔斯曼帶來了幾百名手持燧發槍等先進武器的囚徒、亡命匪徒以及買來的黑奴回到這裏,把島嶼上的土著民族殺了個精光,連他們遺留下來的文字記錄也全都抹掉。這導致現代學著都無法考證這些土著的來曆。
大航海時代這類故事很多,不過我還是多看了這個陶勇兩眼,發現做得的確栩栩如生,非常精致。而且,這個陶勇身上穿著的,並不是傳統中印第安人或者其他島嶼土著那種赤膊、草裙之類的原始衣著打扮,而是比較精細的布料。
我心頭略微一驚,看樣子那些所謂的“土著”在西方殖民者到來之前,也已經發展出程度不低的文明,也可以想象他們被屠殺殆盡時的場景有多麼殘酷。
我還在七想八想,忽然間就聽到“嘩啦”一聲,回頭一看,原來先前放置著阿貝爾塔斯曼航海日誌的那個玻璃櫃已經被那條“地獄犬”用M-16給打碎了。
我連忙走上前,想湊過去看看航海日誌上到底寫了些什麼有趣的玩意兒,會不會有大海怪、美人魚或者女海妖之類的?
可是我很快發現苗頭有些不對!
那個玻璃櫃碎裂後,出現了一團白霧,仔細一看,是玻璃櫃底座上四個角落裏的四根管子噴出來的。那些管子我原來以為是某種裝飾燈。
看過不少盜墓類小說的我,心裏麵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媽的觸發消息了?
而那條打碎玻璃的“地獄犬”也明顯有點懵逼,他往後退了半步,扭頭問小二黑:“這怎麼……”
話說到一半,隻聽“嗖”的一聲,那團白霧中忽然射出一道黑影,直接穿過了那條“地獄犬”的喉嚨。
那條“地獄犬”喉頭頓時鮮血狂噴,血液嗆入了他的喉嚨,他咳嗽起來,這又加快了他頸動脈噴血的速度。隻1秒鍾內,他整個人就支持不住了,軟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小二黑忽然衝到旁邊另一個玻璃櫃邊,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一枚硬幣,用食指和中指夾住,然後對準玻璃的一個角奮力一砸。有機玻璃刹那間就如同普通玻璃那樣碎裂開來,灑得到處都是。小二黑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碎裂的玻璃櫃中拿出一樣東西。
是一把弩箭——後來我瞅了個機會,看了一眼玻璃櫃裏有關這把弩箭的介紹,是當初阿貝爾塔斯曼帶來的征服部隊所使用的。那時候燧發槍在歐洲還是屬於比較昂貴的奢侈品,阿貝爾塔斯曼的人不可能全都裝備,因此大概有一多半的人是使用弩箭和土著拚命的。
小二黑舉起弩箭,搭上一支箭,對著另外一個呆若木雞的“地獄犬”就扣下了扳機。
這支差不多有400多年曆史的弩箭就這樣射了出去,“砰”的一聲,直接釘在那條“地獄犬”的腦門上。
可我沒有想到的是,那條“地獄犬”並沒有就此倒下,而是瞪大眼睛看著小二黑,憤怒地舉起了手上的AK-47,把槍口對準了小二黑。
我在旁邊吃了一驚,暗想估計這支弩箭年頭實在太長,箭頭生鏽了根本形成不了致命傷。正尋思是要幫小二黑還是幫那條“地獄犬”,忽然出現了讓我菊花一緊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