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洞頂有一具屍骸,表麵上看,這具屍骸與我們剛才所看到的那些並無不同——呈“大”字型,被身體裏伸展出來的乳白色樹枝狀物固定在那裏——,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具屍骸比先前所有我們看到的屍骸都更加新鮮。
剛死不久!臉上還戴著麵具!
這不就是剛才那個在沼澤地裏殞命的“地獄犬”嗎?
我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剛才那個短命鬼身上的衣服,確定,眼前的就是他!
“騷猴子”足足有兩秒鍾沒有說話,最後說了一句:“往……往前走,眼不見為淨。”
眼不見為淨?我靠,說得輕巧。這條“地獄犬”明明是死在外麵的沼澤地裏的,怎麼會出現在這洞穴裏?這個蹊蹺的關鍵,莫非是那種乳白色,又像觸須又類似樹根的東西?
剛才沒有仔細注意,這種乳白色的東東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好像……好像也沒看見它們蠕動?
我越想越覺得害怕,回頭去看,後頭已經被一片濃濃的黑暗所吞沒,那些屍骸和屍骸上的觸須也看不到了。我覺得渾身發毛,就好像黑暗中隨時會伸出一隻手來把我拽過去似的,我加快腳步,緊緊跟在“騷猴子”後麵。
而不知不覺間,“騷猴子”也走得更快了,還時不時用手電筒往後麵照射一下。
再往前走,出現了一條比較狹窄的甬道,這條甬道勉強能夠容納下1個人通行,而且大概呈30度角向上,因此走起來非常吃力。好在甬道的兩邊大概在我腰部的地方,安裝了兩排金屬環,直徑大概是一個正常成年人大腿的粗細,我拉著這些鐵環往上行走,還不至於太過吃力。
就這樣佝僂著身子走了大概2公裏的樣子,甬道開始變得平了,向上的角度逐漸消失,而且甬道的寬度也從1人來寬,逐漸增加到可以容得下五、六個人並排而行,再到後麵,我覺得在裏麵並排開兩輛坦克應該也是可以的。
很顯然,這條甬道的許多地方是自然形成的,當初施工的人在幾條自然甬道的基礎上進行貫通,從而形成現在的樣子。
但即便如此,這種施工量也是非常驚人的,這樣一座小島上的先民,是怎麼找到如此多的人力和如此先進的技術,來完成這項工程的?
又或許這些甬道是近代的產物?是某個大國所修建的秘密軍事基地?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忽然聽到前麵“騷猴子”說了聲:“到了哈!”
我順著他燈光照射的方向看去,隻見前麵甬道已經到了盡頭,出現了一麵非常巨大的石壁。這麵石壁有幾十米寬,抬頭居然看不到頂,而且與地麵呈反75度角,這就產生了一種讓我感覺到非常窒息的壓迫感,似乎隨時會傾倒下來把我活埋。
就在這麵石壁上,在我左手邊大概三、四米的地方,出現了一扇門。
這扇門大概有3米來高,寬2米左右,是一扇矩形的石門,向內微微打開著,露出裏麵黑黑的空間。
比這扇製作非常粗糙的門本身更紮眼的是,門左右兩邊的兩具“木乃伊”。
所謂“木乃伊”,就是被布條一類東西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的軀體,就如同塑像一樣站立在那裏,一左一右,就好像兩座石像一樣。
我喉頭發緊,說道:“猴子,這……這什麼玩意兒?”
“騷猴子”搖搖頭,說道:“不知道。肯定是死物,不過你當心著點兒就是了。”
“那……接下去我們要去哪兒?”
“騷猴子”指了指那扇石門:“那裏。”
我靠,真要去那兒啊。我隻覺得渾身發毛,想要往回退,可一想到那些被乳白色東西固定在洞壁上的屍骸,就打消了這種念頭。而且,我對那扇石門裏到底有些什麼也非常好奇,於是盡管兩條腿都有點發顫,但還是跟著“騷猴子”走向了那扇門。
說老實話,走過去的時候我還真是害怕這兩個東西就像《木乃伊》裏的伊莫頓那樣突然活過來掐我,當然並沒有。不過當我忍不住往它們的眼睛這裏看過去時,卻發現這兩具“木乃伊”的眼睛是兩片綠色的、微弱的熒光。
四隻“綠眼”從兩個方向朝著我看,我覺得腿肚子都開始轉筋了。
不過仔細觀察,我就發現在“木乃伊”的身上,也就是那些布條上,也有一點點綠色的熒光物,就好像從“木乃伊”體內滲透出來的汙漬一樣。
“騷猴子”很迅速地經過兩具“木乃伊”的中間,走進了那扇門,那動作,就好像小時候從睡著的父親身邊溜過去外出浪一樣。
我也立刻隨著他過了那扇門,發現又是一條狹窄的甬道,向左延伸開去。隻不過這一回居然能夠看到甬道盡頭的一點亮光。
在黑暗中行進了差不多2個多小時,突然發現馬上就能走出黑洞了,我自然有些興奮,巴不得快點過去。可是,“騷猴子”似乎並沒有那麼興奮。他把手電筒收起來放在身上的口袋裏,把先前背著的AK-47拿了下來,一邊走,一邊把彈匣卸下來,並且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一些子彈(大概是五六枚的樣子,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在哪裏撿的),壓進了彈匣,然後重新把彈匣歸位,“哢”地拉了下槍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