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條魚的身體形狀和普通我日常吃的鯧魚差不多,身體呈現慘白色,下腹這裏的顏色比較鮮豔,而且下顎突出,眼睛血紅,顯得非常凶惡。一條身體被打爆的躺在那裏,嘴巴還在不斷地咬合,發出“啪啪”的聲響。
食人鯧?不是南美才會有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我看著這兩條食人魚,半天都沒緩過勁來,沒想到這片看似平靜的湖水裏,居然還有這種玩意兒。
“騷猴子”沉著臉走到那兩條魚的旁邊,看了半天,還用腳踢了踢,然後苦笑了一聲:“媽的要是肚子餓了,待會兒就拿這兩條魚開葷。”然後他又往湖水裏看,半天沒言語。
我說道:“這水裏麵果然有怪物,你去喝水吧,把槍給我,我來警戒。”
“騷猴子”就好像看傻逼一樣看著我,然後把手上的AK-47瞄準了我。
“哥們兒,我不去湖邊喝了,你去弄點兒過來給我喝吧。”一邊說,他一邊往後退了幾步,似乎是要離這片湖水遠點兒。
我站起來,說道:“咱不是說好了……”
我一句話都沒說話,“騷猴子”猛地搖了搖手上的槍,笑道:“知道我為什麼要要燒掉阿貝爾塔斯曼的航海日誌嗎?因為這年頭信息才是第一生產力:我告訴你,這湖裏麵的食人鯧是當初阿貝爾塔斯曼從南美洲帶來的,他本來是想把這種魚帶回荷蘭拍國王馬屁的,可是這種魚太猛,吃掉了他六、七個船員,於是他就把魚扔到這片湖水裏了。這麼多年繁衍下來,沒個上千也有幾百條了吧。你自己傻逼嗬嗬地把魚招惹出來,也就別怪我了,你給我弄水,否則我就打死你喂魚!”
“那我用什麼東西給你接水?”我皺著眉問道。
“自己找,這個我管不著。”“騷猴子”冷冷地說道。
此時的“騷猴子”臉上一改先前玩世不恭的神態,變得凶狠暴戾。我第一次意識到,這家夥不是個吃素的彌勒佛,而是個該狠就狠的笑麵虎。
看樣子哪一行都不好混呢。
我隻能回過身去,先到處尋找有什麼能接水的東西,找了半天,實在找不到,最後幹脆把衣服脫下來了。
“喂,猴子!我找不到水壺之類的東西,你要是不嫌髒,我把衣服衝一衝,吸飽了水給你,你像嘬奶那樣嘬怎麼樣?這衣服吸水性可能差些,你多嘬兩口。”
“嘿嘿,那敢情好。”
我小心翼翼走到剛才喝湖水的那個地方,看到那兩條被打死的食人鯧還躺在那裏,內髒、魚鰓、肋骨之類的還在微微地動彈,血液淌在身子底下的石頭中,又流入了湖水。
我暗叫不妙,這些血會不會引來更多的食人鯧?“騷猴子”突然翻臉不肯到湖邊,是不是就是為了這個?
想到這裏,我不但覺得脊梁骨這裏發涼,連小腿都好像要抽筋了,真想抽自己幾個耳光,沒事兒抽那根腿骨幹嗎!
我蹲在那裏,把身上的衣服往湖水裏一放,看著衣服因為吸水而逐漸下沉,同時警惕地朝四周的湖水中張望,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接近,或者湖麵上會不會出現什麼異常的波紋。
湖水固然清澈無比,但問題在於四周是一片濃霧,十幾米外的情形就已經看不大清,這讓我還是覺得肝顫——說不定食人魚就在二十多米外,一眨眼的工夫就能躥到我近前。
眼看衣服已經完全沉入水中,我連忙用力往上一提,要把衣服撈出水麵。
沒想到我這一提,帶出好幾十條魚來。
這些魚原本是與湖底那些石頭幾乎一模一樣的顏色,被帶出水麵後,身體的顏色迅速變得慘白,同時露出血紅的眼睛,而嘴巴裏尖利的牙齒原本咬著我的衣服,出水後迅速鬆開,然後直朝我這邊撲來。
我這才意識到,這些食人鯧在這個地方居然進化出了變色能力。所以前兩條食人鯧在如此清澈的湖水中隱匿時,我也絲毫沒有察覺。
“堂堂堂堂!”
“騷猴子”手上的槍響了起來。
但這一回,他是救不了我了。AK-47彈匣裏總共也就30發不到子彈,而這批食人鯧的數量沒有40也有50,他把子彈打完了也是沒用的。
他隻能在我身後一邊開槍,一邊大叫:“快跑!快啊!”
我也知道我應該快跑,可問題是我跑不了了!
一條巨大的,足有正常人一條腿長的食人鯧已經撲了過來,它腥臭無比的口氣都噴到了我的臉上。我驚駭之下在湖邊滑了一跤,眼看巨型食人鯧的嘴巴就要咬住我的喉管,我情急之下就用手臂去格擋,巨型食人鯧索性一張嘴,直接咬住了我的胳膊。
它銳利的牙齒楔入了我的肉裏,痛得我大叫了一聲。然後,這廝就開始扭動身體,試圖將我往水下拖。
與此同時,大概有六、七條小的食人鯧也咬了上來,有的咬住了我的褲子,還有三四條咬住了我裸露的上半身,把我咬得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