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掃射了很久,眼見那兩個家夥放開小雨,縮回洞壁上如同蜘蛛一樣迅速逃走,而手上卡賓槍的子彈也已經耗盡,我這才一瘸一拐地走到小雨身邊,從腦子裏冒出來的千言萬語裏挑了一句自己覺得最牛逼的說道:“能站起來不?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一定能送你出去。”
小雨站起來,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默默地從腰間摸出一個彈匣,遞給我。我用自認為最瀟灑、最利落的動作換完彈匣,然後提著槍走在前麵,回頭對小雨說道:“跟著我。”
小雨“嗯”了一聲,又拿出一支手電筒,打亮了跟在我後麵,給我照明。
“你知道怎麼走才能出去嗎?”小雨問道。
“不知道,反正呆著也是等死,走著走著,說不定就能找到出路。”
“你總是這樣,不管三七二十一,做了再說。”小雨淡淡地說道。
“哪有?有些事當初沒有做,我後悔到現在。”我說道。
眼見小雨沒有回答,我補問了一句:“知道是什麼事情我後悔當初沒做嗎?”
小雨輕輕一笑,說道:“我不想知道。”
一句“就是說我喜歡你”到了嘴邊,可是居然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最後居然被生生咽回了肚子裏,讓自己憋得胸口發悶。
接下來,我倆一邊走,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就和當初在公司裏一樣,我很想接近她,無比珍惜和她對話的每一次機會,可是真的麵對她時,往往卻又因為自覺找不到合適的話題或者措辭而苦惱,結果要麼故作高冷讓她敬而遠之,要麼成為一場尬聊而草草收場。
這一次也一樣。我問她為什麼要加入“地獄犬”,戴上這個麵罩,她沉默以對。她問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我開始說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很快發現自己口才差得要命,明明是一個精彩絕倫的故事,卻說得幹巴巴的沒有半點噱頭,到後來,我明顯發現她對我的故事完全沒有了興趣,隻能作罷。
而且,此時我上身赤裸著,我對自己的身材又極度沒有信心,到後麵也逐漸失去了繼續搭訕、重拾話題的信心。
難道人生中的有些錯過,其實是注定的?隻是你的一廂情願而已?
我在心裏感慨了一下。
很快,我們沉默了下來,開始一門心思地趕路。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雨忽然停住了腳步。
我回頭問道:“怎麼了?”
小雨沒有說話,而是把手電筒往後照去,並且停留在某個點上。她自己也轉過身,朝那邊走去。
我跟在她後麵,盯著她手電筒照射的地方看。起先就看到許多綠色的藤蔓互相纏繞著覆蓋在洞壁上,也沒發現什麼其他的不妥,但很快我就發現,藤蔓的後麵有些蹊蹺。
首先是能夠看到好幾個暗紅色的點,而正是這兩個暗紅色的點提醒了我,讓我發現,這麵洞壁上其實是有一個浮雕——是一種猛獸,身體很像狗,有好幾顆頭顱,當然是狗的頭顱。而這些頭顱的雙眼,就是那些紅色的寶石。
這不就是我在那個穀地中所看到的,湖水對麵山崖上的浮雕嗎?隻不過,這裏的浮雕因為年代久遠,似乎被風蝕得更加厲害,加上藤蔓的覆蓋,如果不是那幾顆寶石的提醒,我都幾乎辨認不出。
我上前伸手去撫摸那些寶石,小雨在旁邊大叫:“當心!”卻來不及了,我手指已經碰到其中一顆寶石上,頓時就感到一陣酸麻感貫通整條右臂,肌肉劇烈痙攣,整個人往後彈開,倒在地上,心髒“砰砰”亂跳。
小雨伸出手來拉我,冷冷地道:“知道厲害了吧?”
“我……我是觸電了嗎?這玩意兒還帶放電的?”
小雨搖搖頭:“不是放電,這種東西叫’克魯蘇石’,外麵包裹著一層很特別的毒素,摸上去的感覺有點觸電的意思。如果你摸它的手上有沒止住血的傷口,那就是死路一條了。”
我“嗯”了一聲,一邊站起身來,一邊暗想:“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隻見小雨從地上撿起一塊普通的石頭,開始捅這些在洞壁上鑲嵌著的紅色“克魯蘇石”。我發現,被捅過的“克魯蘇石”都會閃一下,放出紅色的亮光。
很快,我聽到了“嘎吱嘎吱”的聲音,似乎是什麼消息被觸動了。
很快,洞壁上、浮雕的四周有一整塊矩形的區域開始向外鬆動,明亮的光線從所出現的縫隙中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