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麵麵相覷: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小雨說道:“這誰做的?為什麼要做?”
“騷猴子”搖搖頭,說道:“有可能是做那塊石碑的人做的。”然後他把臉轉向我,說道:“這石碑上寫得啥來著?是阿貝塔斯曼立的碑嗎?”
我看了小雨一眼,立刻滔滔不絕地講起了這塊碑上的碑文,以及由此所想到的這塊碑的來曆。小雨兩隻眼睛盯著我,似乎對我所說的很感興趣。“騷猴子”一開始也挺著迷的樣子,可是聽了不到兩分鍾,就開始忙活起來——他試探著能不能用這根極為特殊的鏈條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把肚子裏知道的和猜出來的都說了,小雨點點頭,還舉起兩隻巴掌來緩緩地拍了兩下,說道:“你可真會胡扯,單田芳沒收你當徒弟,讓你跟著去講《明英烈》真的是可惜了的。”
當時我雖然還不知道單田芳是誰,也沒聽過《明英烈》,但也知道小雨的意思是根本就不信我所說的。我頓時就覺得心裏一陣強烈的憋屈:“你不信,你不信去看那塊碑啊。”
小雨掃了那塊碑一眼,撇撇嘴,顯示出一副興趣索然的樣子。而“騷猴子”已經回過頭來,說道:“我用力拉了一下,應該能用這條鏈子蕩出去。”
“嗯,那就好。那我先來試著蕩出去吧。”小雨在一旁說道。
這句話一出口,“騷猴子”就不言語了,而是用一種極度懷疑的目光盯著她看,手上則死死拽著那根鏈條。
也難怪他這樣,這裏四周的崖壁異常平滑,加上我們幾個現在都已力竭,想靠攀爬的絕技離開這個鬼地方是不可能了。這根意外出現的鏈條,很可能就是我們唯一脫離絕境的憑借。小雨和“騷猴子”看樣子很有過節,他們都不會放心把鏈條交到對方手上,讓對方先出去。因為一旦兩人中有一個出去了,出去的那位還會不會把鏈條放回來,是個疑問。
小雨也沉默了,她看了我一眼。
我忽然覺察到她看我的目光極為陰冷,忍不住往旁邊退開兩步,脫離她暴起襲擊所能夠得著的範圍。
旁邊“騷猴子”“嘿嘿”一笑,說道:“屌絲浩,你還挺機靈的。這位小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下手卻是極狠。就在剛才,兵爺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衝過來劫持你,然後以你為人質,脅迫兵爺把鏈條讓給她。是吧?”
最後兩個字,“騷猴子”是對著小雨說的。
小雨隻是冷“哼”了一聲,沒有搭腔,然後她走到一旁,抱著膀子拿冷眼瞅著我們。
就在這時,我聽到凹陷外麵,傳來一陣陣“叮、叮、叮”的聲音。“騷猴子”似乎也聽到了,跑到凹陷邊緣,雙手扒著岩壁,把頭探出去一看,然後回頭對我說道:“他們有岩釘,正往這裏來。”
我雖然不大清楚岩釘是什麼,但估計是能夠幫助在懸崖邊攀爬的工具。“騷猴子”這麼一說,看樣子“瘋狗”那幫人正在逐漸接近這裏。
想到這一層,我心裏麵一陣急躁,額頭都冒出了汗。
忽然間,我就聽到一陣很短促的“啊”的驚呼聲,從外麵傳來,隨即是一陣“啊——”的慘叫聲,連綿不絕地從距離我們所在的位置不遠處,一直回蕩到底部,然後被海浪聲吞沒。
“叮、叮、叮”的聲音也停止了。
“騷猴子”又把頭探了出去,然後縮回來衝著小雨幸災樂禍地說道:“龐德明掉下去了,就是那個曾經對你……”
“騷猴子”一句話還沒說完,我就覺得眼前一花,小雨的身影如同鬼魅、如同閃電一般從我跟前躥了過去,然後我清晰地看到她以一個標準至極的高抬腿的動作,一腳就蹬在了“騷猴子”的右臂這裏。
“騷猴子”本來就在凹陷邊緣,小雨這一腳來得又狠又突然,他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被踢得飛了起來,直接從這個凹陷處摔了出去。
我驚呼一聲,撲過去想要施救,卻已經晚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騷猴子”從我眼前消失。
我回頭怒視著小雨,小雨冷笑道:“你們倆好基友,在一起吧。我送你去見他!”說著就欺身上前,我大叫:“他剛才救你一命,你恩將仇報?”
小雨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誰要他救來著?嗯,大不了明年今日來這裏給他上柱香嘍。”說著,衝上來對著我也是當胸一腳。
她這句話讓我勃然大怒,我暗悔救了這麼一條白眼母狼。
我知道被她這一腳踹上,我絕對好不了,但又一想:光明正大地一對一單挑,隻怕死路一條,事到如今,隻有耍詐+刷流氓了。
於是,我沒有躲小雨踢過來的一腳,而是迎上去,用自己的胸口去硬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