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這裏還是在比利幹嗎?還是在那個深不見底的藍洞裏嗎?肯定不是的。哦,一定是“騷猴子”把我帶出了藍洞,然後找到了救援人員。這裏應該是附近的一家醫院,比較簡陋,但我這條命應該是保住了。嗯,等治好了潛水病,我就回上海,再找份工作,工資過得去就行,辦公環境好一點,公司裏的美女多一點,我會忘記小雨的,她不是我心裏麵的女神,是一個要殺我的魔頭。
不過很快我就會發現,我的想法、我的期望,還是圖樣圖森破了。
不過在當時,這樣的想法讓我整個人從剛才的高度緊張變得鬆弛下來,極度的疲勞再度攫住了我的身心,我再次昏睡過去。
這一次昏睡似乎時間很長,因為我做了很多夢。我夢見了老家的親人,夢見了先前工作的那家公司,夢見了小雨,還有其他一些女人。
最後,我夢到了“騷猴子”,於是美夢變成了噩夢,這小子在我耳邊狂吼,把我給吼醒了。
等醒了我才發現,夢中“騷猴子”的狂吼,其實是現實世界裏有人在用東西狂敲鐵欄杆。
哐哐哐!哐哐哐!
我睜眼一看,看到麵前有一個窄窄的柵欄門,一個穿著深色製服的男人手上拿著一根棍子,在柵欄門外冷冷地看著我。
這家夥身上的製服……有點兒像警服也有點兒像軍裝,他手上的棍子……難道是警棍?
我頓時全身一激靈,完全清醒了,四下裏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
這裏完全就是一間牢房!而且是空間最狹小的那種。
寬不過1米多一點的樣子,長大概5到6米,我躺在一張冰冷的鐵床上,鐵床距離鐵柵欄門最近的地方隻有不到半米的距離。而鐵床本身長度也不夠,我的兩隻腳都掛在床的外麵了,直接對著鐵柵欄門。
而就在我頭頂前很近的地方,就是一個蹲坑,一陣陣屎尿的臭氣從裏麵飄出,讓人作嘔。
我連忙坐了起來,衝著那個敲鐵柵欄門的人大喊:“這裏是什麼地方?”
那個男人“嘿”了一聲,沒有回答我,隻是咕噥了一句:“也瘋了。”便即走開,隨即,一陣陣“哐哐哐”的聲音傳來,想來是這家夥在敲打其他的鐵柵欄門。
我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衝到鐵柵欄門前,雙手扒住柵欄,把頭盡可能地往外探,大聲喊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我劇烈的喊聲在外麵的走廊裏回蕩,片刻之後,從遠處傳來一陣陣的狂笑聲,而且是一個女人在笑。這笑聲淒厲到了極點,淒厲到我都覺得不寒而栗,停止了吼叫。
而剛才那個獄警一樣的家夥並沒有回答我,他繼續用警棍敲打其他的鐵柵欄門,“哐哐哐”的聲音逐漸遠去,終於再也聽不見了。
我睜大眼睛,驚恐地打量牢房外的一切,牢房外的走廊和牢房裏一樣,都是滲著水的混凝土,頭頂部的拱頂上能夠看到裸露的電線,兩邊還有一些橘黃色的燈泡。
我前一次昏睡前,不就是在這種地方嗎?我靠,這裏居然是監獄?“騷猴子”把我弄進監獄裏了?《越獄》、《監獄風雲》、《餘罪》裏的監獄,頂多有兩個惡霸犯人,好像牢房空間也沒那麼狹窄啊?這什麼鬼地方?
人在逼仄的空間裏是最容易情緒失控的,更何況我是毫無準備地來到了這裏。因此,我把住柵欄,發瘋一樣搖動起來,嘴巴裏大喊:“這哪兒啊?騷猴子!劉啟南!你過來見我!你他媽為什麼要把我弄到這兒?這到底是哪裏?”
柵欄門十分牢固,在我全力的搖動下基本上紋絲不動。
可我還不死心,繼續聲嘶力竭地狂吼,哪怕我知道可能不會有任何效果,但我還是要吼,要發泄內心的恐懼與不滿。
很快,走廊裏也傳來了一片聲的鬼哭狼嚎,有男有女,但我看不到他們的人。因為即便是在走廊對麵的牢房,其門口也是與我的牢房門口錯開的,互相之間無法看見。
吼了足足3分鍾,有效果了。
我的雙手忽然之間一麻,肌肉不由自主地收縮、痙攣。
這鐵柵欄門居然通電了!
我想掙紮,想讓雙手脫離鐵柵欄門,可是全身的肌肉根本不停使喚,雙手反而越握越緊。
難道我就這樣要被電死了?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方式死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就在這時,電流猛地消失,我整個人頓時向後一彈,雙腿撞在鐵床的邊緣,人倒在鐵床上,背部酸痛,心髒“砰砰砰”地跳成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