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個小時後,我離開了網吧,回到住處。“小雨”、“狼心狗肺”和“勒脖鬼”都沒有跟來。
往床上一躺,拿出那張身份證一看,那個“張允光”在身份證上的住址居然就是這裏。
百無聊賴間再度掏出手機,開始查閱附近有什麼景點——獨木成林、姐告、畹町橋、姐勒金塔,好像都一般,不過也沒啥事幹,明天包個車去看看吧。
不過我腦子裏猛地靈光一閃:“騷猴子”在幹嗎呢?媽的我落到這般田地都是他害的。
於是,我登上微信,打開他的朋友圈狀態,發現這小子最近的日子簡直爽翻了。
在一則標注地名為“澳大利亞·大堡礁”的朋友圈帖子裏,他曬出了三張自己穿著泳褲和比基尼美女一起摟摟抱抱的照片,配的文字是“誰說腰部和腹部是最容易堆積脂肪的身體部位?我這兩個部位的脂肪怎麼就總也堆積不起來?”
在另一則標注地名為“澳大利亞·阿德萊德”的帖子裏,他曬的是四張端著槍的照片,有手槍、雙管獵槍、步槍和重機槍,配的文字是“粗又硬,一梭子要幹翻多少就能幹翻多少”。
後麵麵一貼,是他拎著一隻被打死的、血淋淋的袋鼠,在那裏擺POSE的照片。再後麵一貼,則是他在一家農舍前燒烤袋鼠肉的照片。
我忍不住在他發的帖子下留言:“玩得這麼爽,有沒有忘記我?你個’騷猴子’。”
沒想到,這個留言發出去不到2秒,“騷猴子”就通過Bourgeaud的賬號發來一條信息,我打開一看,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圖案非常暗,是一個普通居民小區的大門口。但我一眼就看出,這就是我所住房子所在小區的大門口。而且根據圖像光線判斷,拍攝的時間應該就是我回來的時候。仔細看看,裏麵有個佝僂著背、行色匆匆的背影,居然就是我!
“你跟蹤偷拍我?”我回了條信息。
“騷猴子”回了我一個嗞牙的表情。
“你他媽在哪兒?老子有很多話想問問你。”
“別急,就在你身邊。你有那小美妞陪,還要我做什麼?”
“去你媽的!你個王八蛋畜生,老子好好的工作被你攪黃了!要不是你,我現在就在上海自己的小窩裏吃外賣、看小電影、曖昧女同事呢!你給我解釋清楚,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喲?生氣了生氣了,真生氣了。吃外賣、看小電影、曖昧女同事?你就這點追求?你就不想天天吃海鮮,去美國夜店看脫衣舞,然後真刀真槍地和美女上床?”
“滾!”
“得得得!我不跟你開玩笑了。有些事得當麵說,你現在被’地獄犬’監視得死死的,我現在貿貿然去找你,咱倆都得被炸成渣,還得連累一棟樓裏的居民。”
“吹,接著吹!”
“吹?要不要我把’悍馬’和’狼星’在國際刑警組織裏的檔案給你看看?這倆一個負責暗殺、一個負責爆破,是’地獄犬’裏的兩個大人物。”
“……不用看檔案了,我信了。那咱倆怎麼見麵?”
“你明天來姐勒金塔,到時候再聯係。”
“嗯。”
“好了,別板著臉了,多想想美景、美食和美女,你開心或者不開心,死亡都在那裏,何必糟蹋自己有限的人生?明天給你帶點兒雪茄,讓你開開洋葷。”
我又回了一個“嗯”,然後不再理睬“騷猴子”,自顧自開始找一些視頻看,打發無聊的時間。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中午,起來後梳洗完了,也不叫外賣了,到外麵閑逛了一會兒,在一家當地傣族人開的小館子裏吃了午飯。出來時遇到點小麻煩:有兩個比較瘦小的男人過來,嘴裏說著:“老板買玉。”把兩個翡翠鐲子塞到我麵前。
我擺擺手,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糾纏上我了。我不耐煩地哄他們走,他們卻老是跟著我,甚至把翡翠往我身上蹭,讓我非常惱火。我吼了好幾嗓子,這兩個人用一種非常怨毒的目光瞪了我幾眼,然後悻悻地走了。
一輛吉利汽車這時停到我身邊,一個三十多歲、已經半謝頂的漢子從駕駛座的車窗裏探出頭來,對我吆喝道:“老板,要包車嗎?”
“去姐勒金塔多少錢?”
“老板,500塊包車,姐勒金塔、獨木成林、姐告國門、畹町橋,全都玩一遍,晚上再送你去有意思的地方,包你滿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