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打算從瞭望塔上下去之際,卻猛地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然後扭頭又朝村子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又仔細地看了看村子旁邊的幾座山丘,當我最終確認自己的眼睛沒花時,心裏頭頓時就是一凜。
這幾座山丘,果然是認為“雕刻”過的,它的樣子,居然是一個人頭的形狀!
這個人頭是側臥的姿勢,看不清表情,但五官和麵部的輪廓是非常清晰的——額頭、鼻梁、眼窩、乃至耳朵,都用肉眼可以分辨。
這是一張很長的臉,或者說,完全就是一張“鞋拔子臉”,給人的第一印象是——畸形。
我猛地想起,那個羅文英,不就是這樣一張臉嗎?
這個念頭如同電光火石一般擊中了我的大腦,使得我全身就是一顫。
沒錯,那個羅文英怎麼長得和這張巨型的山丘“臉”這麼像?這是一種巧合,還是某種神秘的原因造成的?
而且更讓我覺得有些不安的是,我隱隱覺得,我還在另外一個地方看到過類似的一張臉。但我拚命地想,拚命地想,卻就是想不起來。
這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讓我一時都覺得再也沒有勇氣前進了,仿佛前麵是一個魔鬼的深淵。
但最終,我還是從這座瞭望塔上爬了下來,繼續趕路——畢竟,腰上的自殺式皮帶還在,對任何深淵的恐懼,都及不上對死後未知世界的恐懼。
手上有了一長一短兩把槍,我膽氣壯了不少,連肩膀上的傷口也不太疼了。而且自從在懸崖上方拉了一次後,一連在樹林裏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2個小時,也沒再拉過,看樣子危機解除。
那個村子位於“山丘臉”的額頭這裏,看上去直線距離不遠,但地麵上道路泥濘,樹木巨大的根係盤根錯節,非常難以行走。好在“狼心狗肺”所遺留下的背包裏的軍用口糧又解饞又頂餓,我這才有力氣能夠跋涉如此長的距離。
不過這一路上,我再也沒有見過“地獄犬”的人。這群人看樣子隱蔽能力非常好,說不定就在近處觀察著我。
到了天擦黑的時候,我終於到了那座村子所在的山丘底下。隨著距離的接近,我開始放慢距離,彎下腰來,並注意觀察四周——會不會有村子裏民兵的暗哨?
就在我全神貫注地四下警惕之際,褲袋裏的手機猛地響了一下。我掏出手機來一看,發現居然還有兩格信號,一條短信發了過來:“不要從這邊上山,前麵就是雷區,繞到後麵,沿著一條瀑布往上爬——狼星。”
我心裏頭一熱——沒想到這“狼心狗肺”是對我最好的一個,回了條短信:“你對我這麼好,我很感激,能不能把我腰上的皮帶給拆了?”
“狼心狗肺”的回答是:“你變成一個漂亮人妖,顏值超過極光那種的,讓我摸兩把,我就聽你的。”
我回了一個“滾”字,就繼續前進了。
深夜時分,天上繁星滿天,還有一輪明晃晃的彎月,我終於到了山丘的背後,看到了那條瀑布。不過周圍的山崖,也就是“山丘臉”的後腦勺非常陡峭,精疲力盡的我根本無法攀爬。
我給“小雨”發了條短信:“我準備明天進村。你們到底要我探查裏麵什麼情況?”
“小雨”幾乎是秒回:“村裏大概有多少人,另外,村子中心有一個教堂,教堂的中心有一口井,你進去,把看見的東西告訴我。”
我回了個“哦”,就找了塊幹燥點的石頭躺下了,暗想這村子還有教堂?嗯,也有可能,當初英國人入侵緬甸,把基督教帶到了這裏,這兒有人信教也不稀奇。
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連一個夢都沒有,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我沒有急著馬上攀登,而是一邊繼續養精蓄銳,一邊觀察這座山丘的情況,一方麵看清楚攀登的路線,另一方麵看看有多少村民在把守。越觀察,我心裏麵越是疑惑:這座山丘在近距離觀察時,顯得非常普通,無非就是森林植被茂盛一點而已,看不出有任何人為施工的痕跡。可以你如果往後退上一段距離,拉個全景,就明顯感覺到這座山丘,和近處其他山丘一起,構成了一個人頭的形狀。
或許這裏是某個古代帝王的陵寢?
除此之外,那條瀑布的兩邊,還能夠看到一些繩梯,有時候會有一些人從上麵爬下來,進入林子裏四下尋覓。這些人往往是兩到三人一隊,每一隊人裏都有一個拿著M4A1,還有兩個人手裏拿著獵槍。這些人基本上都會在四周的林子裏探尋上一到兩個小時,然後重新乘繩梯回到瀑布上。
看樣子,村民也覺察到危險,開始有所戒備了。而且,我也發現這些村民絕對不是善類——有一次,我悄悄地跟蹤一隊巡邏的村民,我看到他們在休息時,其中那個拿著M4A1的,一邊和同伴說笑(說的鳥語基本聽不懂),一邊取下M4A1的彈匣,把裏麵的子彈取出來,又拿出一把刀片,在彈頭上一個個地劃十字。然後又把子彈裝回去,還左手拿著彈匣,往右手心裏敲了幾下,再重新裝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