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那條和“小雨”通話的“地獄犬”,示意我舉手。我把手高高舉起,這廝居然立刻端起槍瞄準我的兩手之間就開了一槍。
“堂堂”兩聲,嚇得我一蹦多高,嘴巴裏也忍不住“啊”的一聲。這廝和旁邊其他幾條“地獄犬”卻是一片哄笑。
“現在找不到手銬鑰匙,先這樣,待會兒見到極光再說。”那條“地獄犬”一邊說,一邊示意我跟著他走——我這才意識到,我現在的身份還是“血刃”,那個“地獄犬”中的前高級成員。“小雨”認定我是個冒牌貨,但出於利用我的目的,可能還沒有在其他人跟前揭穿我。
這條“地獄犬”剛才那一槍,把我手銬當中的鏈條給打斷了。不過這家夥也真夠瘋狂的,子彈如果沒有能夠把金屬鏈條打斷,天知道會反彈到哪裏。
“羅文英”、“斜疤”都被繳了械,被兩個村民扶著,被押送著往回走。那個腿被打斷的村民,則由兩條“地獄犬”抬著行走。
很快,我們回到了剛才那個山穀的旁邊。我忽然間想起那個被“羅文英”弄死的“地獄犬”,忍不住用目光開始搜尋。
很快,我看到了那具屍體,沒錯,就是他,還在那個位置。兩個“地獄犬”的同伴正在收斂這具屍體。
可讓我感覺有些駭異的,是這條“地獄犬”的腦袋不見了——準確地說,是爛得隻剩下白花花的骨頭了,還能夠看到一些紅色的東西黏連在上麵。
空氣中彌漫著劇烈的惡臭,加上這詭異恐怖到極點的景象,使得我很想逃跑,可是旁邊那條“地獄犬”的兩隻眼睛始終盯著我看,手也沒離開過AK-47的扳機。
見到“小雨”再說吧,“狼心狗肺”再不靠譜,總不見得現在就引爆炸彈,把我身邊他的同伴也一起送上天?
很快,我們開始爬山了。我猜想,“喉結峰”應該就是整個“人頭山丘”位於頸部喉嚨口的這個地方,所以有這個名字。
爬了約莫半個多小時後,就到了接近山頂處的一個洞穴前。“地獄犬”們把我們領了進去。我看到這個洞穴大概有三、四百平方的麵積,自然光線比較幽暗,如今架設了三四個燈泡來照明,依然顯得陰森森的。
洞穴的中央有一張桌子,上麵放著許多儀器,主要是筆記本電腦,電腦屏幕上都是一些無人機實時傳輸回來的畫麵。還有好幾條“地獄犬”就盯著這些電腦屏幕,一邊用手上的儀器在操縱這些無人機。其中幾架攻擊無人機傳回的畫麵裏,還能看到射出的子彈,以及被子彈擊中後,倒地哀嚎的村民。
“小雨”就背對著我坐在一個監視屏前,左手依然打著石膏掛在脖子上。她似乎是在欣賞這些殺戮的景象。而在她身邊站著一條大漢,看身形,應該是那個“勒脖鬼”,隻不過此時戴著麵具。
“極光,人帶來了!”負責押送“羅文英”等幾個人的“地獄犬”報告道。
“小雨”站起來,轉向我這裏,我看到她的臉上也戴著“地獄犬”的麵具。她以一種漫不經心,甚至帶著鄙夷的目光掃了我一眼,然後就去看“羅文英”那幫人。
“你好啊。我該怎麼稱呼你呢?老羅——你大概也的確是夠老的,還是團長?”
“羅文英”全身多處被剛才那枚迫擊炮彈的碎片擊中,不過都不是致命傷。原本架著他的那個村民,此時已經虛弱得戰鬥站不住了,“羅文英”隻能坐在地上,斜眼看著“小雨”。
“我不和你多廢話,把你的老板叫來,我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