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對著牆角尿，一邊就聽“騷猴子”在背後揶揄我：“我也真搞不明白，你還有什麼好害臊的。你最近的大小便都是玉恩照顧的，怎麼現在裝起逼來了？”
“嗯，你給了這位大媽不少錢吧？”我放下裝滿尿的痰盂說道。
“大媽？人家才二十多歲好嗎？我可是給你千挑萬選才選中的她。她曾經給克欽民兵當過護士，我看照顧你還是蠻到位的，要不然你傷能好得這麼快？”
“我傷有多重？會殘廢嗎？”
“很重，不過經過我所請大夫的悉心治療，不會有大的後遺症的。無非就是下雨天前骨頭會痛，劇烈運動一下就會喘，會胸痛，還有肝腎功能多少有點問題。今後碰到喜歡的人，不論男女，不論有多喜歡，注意一晚上隻能一次，也不能吃小藍丸，還有就是不要招惹有夫之婦，因為一旦打起架來，你基本是要被別人摁著打的……”
“得得得，又來了，說點正經的好不好？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首先，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你的人那麼不靠譜，居然想搶我的錢，還想殺了我？”
“嗯，因為那時我聽你很著急，好像火燒屁股一樣。我隻能給你介紹最靠近這裏的人了。這家夥是個蛇頭，人狠話不多，屬於蛇頭裏比較靠譜的。不過，有時候被邊防部隊發現，他也會殺人滅口。看到漂亮妞，也要占占便宜。誰叫你露財了呢，人家幹你這一票，幾個月都不用開張，當然要做了。”
我眼巴巴看著他，雖然覺得很憋屈，卻居然無言可駁。
“還有什麼要問我的？””騷猴子“說道。
“就是那個村子，和他們那個村長羅文英，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那麼怪？”
“嗯……”“騷猴子”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哼，不願意說就算了。”
“不是，這事兒頭緒太多，而且很多事情我也隻是知道一鱗半爪，我在想從哪兒跟你說比較合適……其實’地獄犬’的上層想要對這裏動手，應該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
“嗯？不是收了那個叫’千麵佛’的毒梟的錢，來給人家兒子報仇的嗎？”我問道。
“嗬嗬，你本來就看中人家一個美女，蠢蠢欲動，這時候有人忽然告訴你說，給你一大筆錢，隻要你在淩晨3點前把她給辦了，你說你做不做？（我：……）
“說正經的，當初我還在’地獄犬’的時候，就曾經和幾個人一起奉命到這裏附近一帶執行任務。我記得我們當時一共是九個人，分成三個小隊，每個小隊三個人。我所在A小隊的任務是偵查，把這個村子附近所有的地形地貌都仔細研究一下，繪成軍用地圖。極光所用的臨時指揮部，就是我當時在地圖上標出來，說適合做指揮部的。
“A小隊三個人當中，最後隻有我一個人回來，其餘兩個人都死了。”
“怎麼死的？”
“被人家的崗哨發現了，活捉，然後被那個特別囂張的狙擊手，羅文英身旁的那個貼身保鏢，給砍掉了腦袋。我算是比較機靈，溜得特別快，所以撿了條命……嘿，從那之後，我算是看透了，我們這種隻是炮灰，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賺得再多也沒命花。所以我逃出一條命來之後，沒有回’地獄犬’基地，而是在外麵花天酒地了一把，再然後，就和’地獄犬’分道揚鑣了。”
“至於B小隊和C小隊的任務是什麼，當時我是不清楚的，因為三支小隊彼此獨立，也不允許互相打聽信息。那時我隻知道，他們一個都沒有回來。也就是說，那一次乘著三架直升飛機去了九個人，活著回來的就我一個。過了大概一年多，我才知道這兩支小隊一支是負責刺殺羅文英，就是那個村長的；另一支則是負責去查明村子裏一個教堂下的秘密。
“你猜怎麼著？我假扮’地獄犬’的人把你救出來前，就在那顆妖精一樣似樹非樹的東西旁邊，我看到了兩個好幾年前失蹤的同伴——都蜷縮著和妖精樹纏在一起了，我踩過去時，居然還抽了兩下——死了也有十年了吧。”
說到這裏，“騷猴子”看著牆角發起呆來，好像是在緬懷他那些戰友。
“你就……你就知道這些？”
“嗯。”
“那個羅文英的來曆呢？妖精樹的來曆呢？還有，我怎麼會變成那個鬼樣子？”
我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問前兩個時，“騷猴子”隻是搖頭，意思是他不知道。問到第三個問題時，他眼睛裏精光一閃，說道：“十幾天前你醒過一次，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