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劉穎和明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讓我心裏麵更有些驚慌。
Bourgeaud發來一條微信——“周末這下有空了吧?”
難道我已經被監控了?
我警覺地四下張望,周圍的人還有辦公區裏的攝像頭,一切都看不出異常。但我還是知道,一張無形的網正在張開,並且向我籠罩過來。
我想起和“騷猴子”剛認識時,他是如何對付我前東家那個白總監的,頓時覺得不妙:難道他已經威脅過明總了?
難道我沒羞沒臊的滋潤小日子,就要結束了?
到了周六一大清早,我和劉穎約好了在上海南站長途客運汽車站碰頭,然後登上了前往普陀汽車站的大巴。
劉穎坐在我身旁,打扮得很漂亮,粉紅色的毛衣、牛仔褲,頭發也精心做過,鬢邊垂下來的兩縷頭發格外俏皮。她臉上化著濃妝,一直在對我笑。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讓我也有些心馳神蕩。
不過,我一再提醒自己,這妹子這麼主動約我去旅遊,未必是什麼太好的事情。
一路上,我沒話找話:“你要去普陀山幹嗎?”
“你猜。”
“去祈福?去還願?”
劉穎笑著搖頭,耳垂上的兩個耳環擺動著,非常悅目。
“難不成去求子?”我壞笑著說道。
劉穎用拳頭在我肩膀上輕輕垂了一下,然後拿出自己鑲滿亮鑽的手機,點開一段視頻給我看。
視頻的主要內容,是一大群人在海邊跪著,朝著天空膜拜。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過最多的應該是老年婦女。他們跪在那裏,朝著海外天空中一個固定的方向磕頭,一邊嘴巴裏還念念有詞,好像是“南無阿彌佗佛”之類的。
而在天空之中,有一個時隱時現的、類似全息影像一樣的東西。
是海市蜃樓!
我心中一凜,立刻想到曾經看到過一篇報道,是說最近東海長江口海域海市蜃樓頻發,還配發了一些專家的解釋,說可能是因為近來附近地區氣候異常,晝夜溫差大,導致空氣密度分布不均,形成光線折射。
“你是去普陀山看海市蜃樓的?”
劉穎點點頭,說道:“是的。有人說,海市蜃樓可能是平行世界裏的一些情景,說不定我運氣好,能夠看到平行世界裏的我在幹什麼。”
我微微一笑,說道:“我可不想看到,因為平行世界裏的你,身邊陪著的有可能不是我。”惹得她格格一笑,又用拳頭輕輕垂了我一下。
我仔細看了那個視頻,發現整個視頻比較糊,除了近處那些膜拜的人,海上的景象就看不大清了。尤其是那個海市蜃樓,更是好像打了馬賽克一樣,隻能看出一個大致的輪廓——好像是三叉戟?
莫非這幫膜拜的人,看到的是哪個菩薩手中使用的三叉戟?
早上7:20分上的長途大巴,到了下午3點左右到了沈家門車站。一下車,我就吃了一驚,發現人山人海,等車去半升洞碼頭的隊伍排得老長老長的。
雖說是周末,可是現在也不是什麼旅遊旺季,怎麼會有那麼多人?
哦,應該都是來看海市蜃樓的吧?
我和劉穎一邊說笑,一邊排隊等車,雖說隊伍的前進有如蝸牛爬,但有美女相伴,倒還不悶。我就試探她是否和明總之間是否有什麼關係。
“你說巧不巧,你約我到普陀山去玩,明總立刻就主動問我要不要請假,他說立刻會批準,還讓我周末不要加班,簡直是資本家良心大發現了。現在孫哥還在公司裏吭哧吭哧幫我改PRD文檔呢。”
“哦,是麼?不過我看你每天幾乎都是最後一個離開公司的,第二天又是最早來的,有時候周六、周日都來,是該注意點休息了。明總批你兩天假還不都是應該的麼?”
“嗯?你怎麼知道我最後一個離開公司,第二天有最早來的?”
劉穎抿嘴一笑:“我就是知道。”
“難道你經常看我朋友圈?也沒看你給我點過讚嘛,原來你都在偷偷關注我嘍。不過那些加班朋友圈都是發給領導看的……”
我和劉穎說得有些忘形,冷不防覺得腳下一軟,踩了旁邊一個人的腳了。我連忙扭頭說對不起,可是仔細一看那個“受害者”,心裏麵微微吃了一驚。
這是個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戴著墨鏡,臉色很嚴肅,初春十分,還有些倒春寒,室外氣溫也就10攝氏度出頭,這廝居然就穿著黑色的T恤衫,裏麵結實的肌肉塊輪廓一覽無餘,臉色也很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