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向村子的方向衝去,很快到了林子邊緣,正好和兩條“地獄犬”撞了個麵對麵。
我心裏長籲了一口氣,暗想隻要動作再晚上半拍,就隻能和這兩個家夥硬拚了,多半還會引來更多的“地獄犬”。
在前頭的那位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說道:“屍體收拾幹淨了?”
我點點頭,說道:“已經埋了。”
那條“地獄犬”冷冷地“嗯”了一聲,猛地問了一句:“咦?紫心,你不是老是把一個銀的十字架掛在胸口的嗎?”
十字架?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怎麼就沒仔細看紫心脖子上有沒有掛十字架?
我勒個去,這下要露陷兒,扯個什麼謊給圓過去?
我正想說:“掉了。”還沒出口,另外一條“地獄犬”手上的AK-47槍口已經頂在了我的腦袋上。
“你們幹什麼?十字架不小心丟了,媽的我還想問是不是被你們偷去了?”我雖然嘴硬,其實前胸後背冷汗已經把裏麵的衣服給浸透了。
“紫心什麼時候帶過十字架,還有,紫心的聲音會那麼猥瑣?你就是個冒牌貨!”先前發問的那人冷冷地說道。隨即,我就看到拿槍頂我腦袋的那人,扣住扳機的手指迅速往回扣。
我一閉眼,這下沒救了!
可是等了老半天,對方並沒有開槍。
機會!今天老天爺盡給我機會!想到這裏,我猛地就撞向拿槍頂我腦袋的那人,那人被我撞得一趔趄,往後退了幾步跌在地上。我還想撲上去再來一下,旁邊那人拽住了我。
“嘿嘿嘿,屌絲浩,別鬧!我,兵爺!”
我一聽“屌絲浩”三個字,就是一愣,連忙扭頭去看。
那玩世不恭的眼神讓我立刻就認出來——這是“騷猴子”!
先前被我撞在地上那位此時也站起來,說道:“媽蛋,早知道真開槍了。”
居然是“狼心狗肺”!
“你們……你們……”
“沒空詳細解釋了,反正我倆混進’地獄犬’了,你跟咱倆來。”
我跟著他們進入了村子,一路上“狼心狗肺”時不時地瞪我,還乘我不留意伸腿絆了我一跤,我知道這小子是在報複,暗想現在如果翻臉,估計“騷猴子”會向著你,因為他還更用得著你。不過咱騎驢看唱本,遲早跟你算總賬。
三個人很快就進入了村子裏。
村子不大,大概有三十幾棟住房,基本都是白牆紅磚的小別墅。不過走著走著,我發現這裏有一個讓我感覺到脊梁骨有點發涼的特點:這些別墅的房頂都是一個尖角,尖角上伸出一根類似於長矛的結構,而這根“長矛”上,血淋淋地串著一個人形動物。
所謂“人形動物”,就是雙臂雙腿很健全,而且肌肉線條飽滿,但皮膚是青紫色的,頭麵部畸形,這張臉特別特別地長。這樣子,讓我想起在德勒勤那個小村莊中,所見過的詭異生物——勘八頓,也就是“香蕉頭”。
我拍了拍“騷猴子”的肩膀,指了指別墅頂上的那些玩意兒,問道:“那是什麼?是雕刻還是真的?”
“騷猴子”抬頭看了看,皺眉道:“不清楚。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
接下來,我滿腦子都是在德勒勤時,那種能夠如同瘟疫一樣,通過空氣進入人體,並且把宿主弄死再破肚而出四下殺戮的怪物。每步路都走得很不自在,總感覺上麵這些被串在尖頂上的東西正用貪婪的目光注視著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撲擊而下,把我撕碎。
我們很快到了其中一棟最大的別墅門前,發現這裏停滿了皮卡,有二三十輛,有的是日本豐田,有的是中興牌。而皮卡的後兜上,有的搭載著ZPU-2高射機槍,有的居然搭載著12管107毫米火箭炮。
看到這些,我不由一愣:當初非洲的一些戰爭,比如利比亞內戰和利比亞與乍得之戰中,這種搭載重型武器的皮卡曾經非常流行,當時非洲士兵坐在搭載高射機槍的皮卡上招搖過市的新聞照片滿大街都能找到。“地獄犬”也好這口?
在別墅門口,我看到兩個“地獄犬”手持AK-47在那裏說笑,旁邊一老一少兩個看上去是印裔血統的男子蹲在牆角,時不時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們,估計是別墅的主人。
“騷猴子”衝著守門的那兩條“地獄犬”點點頭,想打開別墅大門進去,卻被攔住。
“裏麵在開會,你們沒資格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