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想起當初在裝甲車裏，“騷猴子”和昂多那番對話，連忙再度問“騷猴子”：“是淩兆寬命令昂多來殺他們的？”
“騷猴子”點點頭。
“為什麼？美國人的命令嗎？那美國人為什麼要殺這些人？”
“騷猴子”眨了眨眼睛，說道：“你覺得昂多是壞人，那麼淩兆寬應該是好人對吧？如果我告訴你，其實淩兆寬比昂多更壞、更狠毒，更凶悍，你信不信？”
“我信！做到總統這個位置的，基本都不會是什麼好貨。”
“嗯，當時的情況是，美國的情報機構無意間將NG350上的一項秘密泄露給了淩兆寬。淩兆寬立刻就感覺到自己總統的位置受到了威脅。可是飛機上有4個美國人，給他100個膽子也不敢公開滅了這架飛機。於是，他就玩了招陰的。NG350在進入瑙岡空中管製區後，他派出兩架從俄羅斯引進的米格-29戰機，迫使飛機迫降。然後，他就命令昂多率領地麵軍隊待命，一旦飛機迫降，就到迫降地點，將飛機上所有的人全部殺光。他這麼做，就是要讓NG350在外人的眼裏永遠消失，讓上麵的乘客全都死得不明不白。”
我怔怔地看著他，嘴巴吃驚地微微張開著——我能料到淩兆寬是個壞人，但我壓根沒想到他會那麼壞。
我想起來，NG350事件發生後大概2個月，有報道說瑙岡國家空軍中，有數名飛行員離奇死亡。一個在家裏不小心摔了一跤，結果被剃須刀割破了頸動脈；一個30歲剛出頭卻突發心肌梗死；還有一個在訓練中駕駛飛機撞上了山。
當然會有人覺得這些飛行員的死亡，與NG350的消失有關。但沒有任何證據，外界的猜測很快也隻能便煙消雲散。
“那……NG350上到底有什麼秘密，要讓淩兆寬費那麼大勁也要把它搞掉？”
“騷猴子”嘴角一咧，淡淡地說道：“這我也不知道。”
可是我察言觀色，總覺得他其實是知道的，隻是不願意說而已。
“和小雨有關麼？和’地獄犬’有關吧？她出現在這次航班上，航班就出事了。”我索性單刀直入地問。
“騷猴子”說道：“這麼漂亮的女人，無論到哪裏，哪裏都會出事。”
……說了等於沒說。
我看著“騷猴子”，心想跟這跟老油條磨嘴皮恐怕是沒用的了，得找機會向小雨仔細問個清楚。
當下，我從一個破洞中鑽出了飛機殘骸，到了另一邊，打算仔細再把那一邊殘骸的情況再看一下，便即回到車上，跟著小雨他們離開。
可是剛鑽出破洞，劈麵看到的景象讓我心頭就是一凜。
地麵上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不單單是地麵上，連殘骸旁也斜靠著幾具，甚至有些在飛機殘骸的上方。
我的第一反應是：“這些都是當初失蹤的乘客麼？”
“騷猴子”“嘿”了一聲，說道：“你覺得乘客的話會統一穿軍裝麼？”
被他這一提醒，我馬上注意到，這些屍骸身上穿的都是綠色的迷彩軍裝，有的還戴著鋼盔。
“他們……他們是？”我問“騷猴子”。
“騷猴子”說道：“這些都是瑙岡國防軍的人，也就是說，都是淩兆寬的人。那些遇難乘客的屍體嘛，小雨他們早就妥善埋葬了。”
我皺著眉頭仔細看向這些屍體，發現他們的情狀非常地詭異——很顯然，這些人死亡的時間不短了，地麵上的血液已經幹結成黑色的痕跡，無數蒼蠅在上麵徘徊。但他們卻並沒有很嚴重地腐爛，整個軀體就好像臘化的幹屍一般。有些甚至睜大眼睛，眼球都突出了眼眶外，嘴巴也大張著，死相格外猙獰。
我皺著眉頭說道：“他們……他們是被毒死的？”
“騷猴子”搖搖頭，說道：“都是被勘八頓給咬死的。”
“勘……八頓？”我一邊吃驚地說道，一邊終於發現這些屍體中，有許多屍體其實已經殘缺不全，剩下的在脖頸、頭部等要害處也有被囁咬的痕跡——果然是“香蕉頭”們的手筆。
“騷猴子”此時的臉色非常凝重，他在屍體堆裏走來走去，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我剛想問他，卻發現地麵上有兩個影子猛地一晃，仔細一看，居然是兩隻小鬆鼠。好像還就是當初我在另一個世界時，在此處看到的那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