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說道:“總之吧,淩兆寬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就知道了地獄犬方麵的計劃。他居然派出戰鬥機來迫降我所乘坐的航班。民航客機被迫在瑙岡的山地中一片空曠的平原上迫降,大家哭嚎著從飛機裏出來,總算沒有死一個人,可是很快,淩兆寬派出的軍隊就殺到了。”
說到這裏,小雨看向另外一個角落裏,被傑瑞和法瑞爾保護著的昂多。
“就是這個人,帶領軍人朝著手無寸鐵的飛機乘客射擊。200多名乘客和機組人員,差不多六十幾個當場就被打死。我們隻能逃,逃著逃著,大家就逃到了那個村子裏。我們向村子裏的人求救,可是村民們全都關緊了窗戶和門,不讓我們進去,身邊的人一個個地倒下,我和幾個’地獄犬’的同伴靠伏擊殺了幾個昂多的手下,搶來幾把槍,但仍然阻止不了屠殺。我甚至看到兩個孩子在房間裏透過玻璃看著外麵的慘烈場景,他們居然在笑……在笑……我很憤怒,舉起了手上的槍,就對準了他們。
“天上下起了大雨,還在打雷,地上全都是血。我們最終都被抓住了。昂多的手下沒有急於殺我們,因為他們找不到我所要護送的那個人——那個人逃掉了。他要逼問我們這個人的下落。
“與此同時,昂多開始屠殺村子裏的村民——這個屠夫選擇殺掉村子裏大約三分之一的村民,讓剩下的三分之二在恐懼中不敢把今天所看到的一切說出去,同時也增加我們的恐懼感,讓我們說出,他們要找的那個人到底去了哪裏。
“不過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個村子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房間頂端的那些怪物在雷電交加中,正在消失。
“當一道閃電猛地從天空劈下時,昂多的一個手下猛地大叫起來:’人怎麼多了?明明殺掉3個,還剩下40個,現在怎麼還剩下……啊,這是什麼東西,啊!’伴隨著慘叫聲,我們看到,一種頭部奇長,四肢健壯的怪物撲到一個瑙岡軍人的頭上,把這個瑙岡軍人的半邊臉皮給撕咬了下來,連顴骨都露了出來。那怪物又是一口,這個瑙岡軍人的頭顱就整個被咬碎了。
“隨即,人的慘叫聲,和一種’咯咯’的怪叫聲充斥了我的耳朵,許多這樣的怪物從四麵八方撲了過來,昂多的人和飛機上的人都有很多被咬死。
“剩下的人四處亂逃,我手上還有一把槍,一邊跑一邊射擊,很快就逃進了一間房子裏,開始觀察外麵的動靜。我看到,除了滿地的修羅場,一間房間的房頂上,站著一個人……”
“半隻耳朵的巴頌?”我忍不住插嘴道。
小雨點點頭:“是他。當時我隻注意到他隻有半隻耳朵,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這時候,我們剩下的幾個人用手上的槍支拚命地抵抗,其中法瑞爾和傑瑞就在我身邊,他們甚至從瑙岡軍人手上搶了一挺轉輪機槍,和裝載機槍的車輛。這挺機槍的火力非常猛,那些行動速度驚人的怪物也被一個個地掃倒。
“最後,就在我們的彈藥就要耗盡的時候,那些怪物開始撤退了。它們有的提著活人,有的則提著從人體上撕扯下來的一部分,嗷嗷叫嚷著走了。而昂多,也是被他們抓走的大活人之一。而’半隻耳’巴頌從頭到底隻是站在屋頂上看著,法瑞爾曾經想用機槍掃射他,可是槍口隻要一對準他,立刻就會有一到兩隻怪物撲過來,不顧一切地用身體擋住槍口,同時它們的同伴也會更加不要命一樣地撲過來,最後法瑞爾隻能作罷。
“一切都平息後,航班上的人都聚攏了起來,發現除了現在在這裏的這些人以外,其他人都死了。有的隻剩下了一條腿,一個肺——我當雇傭兵後的時候,也算是見識過大場麵的,可是這樣的慘狀,也是第一回看到。
“而且,我們發現我們所在的地方——也就是那個村子,實在太詭異,白天走不出去——這個你應該碰到過——,天上的光芒總是灰蒙蒙的,比北京最嚴重的霧霾天還灰,根本看不到太陽。到了晚上,我們總算出了村子,發現飛機的殘骸,和其他一些失散的人。我們又發現,這裏的人——其實就是那些’幽鬼’和正常人都不一樣,完全就好像是魔術師變出來的一樣,隨時隨地會灰飛煙滅,然後變成他更老或者更年輕的樣子。
“當時我們很多人都嚇壞了,還想尋找港口、機場離開這個地方。可是我們很快就發現,這裏所謂的港口、機場根本沒有任何運營的人員,完全就是死城,連吃的喝的都很難找。總之,這裏完全就是現實世界的一個翻版,但所有的現象和規律,都和現實世界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