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樸旭從大夫辦公室趕回來的時候,看得到卻是一灘血跡以及沒有了呼吸的愛人。
那一刻,他的世界好似坍塌。
他的身體更是不由癱軟在地,過了許久之後,他才回過神來。隨即瘋狂的撲倒她她的身邊,搖晃著她已經開始漸漸變冷的身體。
她瘋狂的搖著頭她,淚水橫流,更不住地怒吼,呼喚著她的名字。
這一番怒吼自然將大夫和護士引了過來。
可即便是他們這些見慣了生死的人,在進入這間病房之後,也不由呼吸緊湊。
幾名大夫將樸旭拉開,而後由護士檢查她的身體。
奈何得到的結果卻是一幅幅無能為力的臉龐。
“對不起,樸旭先生。您的愛人,我已經實在無能為力,還請你節哀。”所有的大夫和護士都歉然的說道。
“節哀、節哀、節哀……”
這兩個字不斷地在他腦海重複,可他又能夠如何?又該如何?
他推開眾人,也不顧及全身是血的愛人,趴在她的身上失聲痛哭。
那痛苦的嘶吼是對往生之人的傾訴。
那流下的淚水是對愛戀之人的不舍。
他的痛苦,在無盡的深淵徘徊。
他的雙眸,在淒涼的痛苦中血紅。
他原本纖細,用來變魔術的雙手無助的顫抖,那恐怖的抖動頻率即便是醫生都感到恐怖。
在這間狹小安逸的病房中,突然間天空轉變,突然間空間碎裂。
所有人,仿佛來到了無盡地獄,身邊淨是些陰曹小鬼,數不盡的陰風怒吼,道不盡的魑魅魍魎。
那個男人,那個重情流淚的男人,在這片幽暗詭異的道路上前進。
他緊緊凝視著前方,不肯挪開雙眼。因為在道路盡頭,是已經被踏入那幽暗禁區的愛人。
他憤怒的嘶吼,可換來的不過是更多的冷漠以及無畏的痛苦。
……
真菌森林,樸旭呆滯在原地。他的雙手緊緊的捂著腦袋,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此刻的她雙眼血紅,憤怒的嘶吼,痛苦的叫喊。
讓南宮雨感到一陣深深的心痛。
在自己的幻術下,她看到了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痛苦,曾幾何時。自己不也是因為母親,在無盡的痛苦中徘徊,無法走出?
可就在此刻,突然間一陣詭異的風襲來。南宮雨大驚,身體本能的後退。
可是,隨即她便看到原本因為痛苦而哭泣的樸旭,此時已經從那渾噩的狀態中清醒。他雙目通紅,看著南宮雨露出了殺人的眼神。
“嘿嘿,不錯。沒想到,實在沒有想到。你的幻境竟然如此可怕。竟然能夠在不知不覺間潛入我的內心世界。將我深埋的痛苦挖出來。不得不說,身為幻術師的你,很強。,強大到令人害怕。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幻術師,但我還是可以殺了你,讓你永世無法從幻境中走出。”
說著,他那通紅的雙眼突然間流下了血淚,兩行鮮紅的血跡印在臉頰。一切顯得那樣猙獰。
“南宮雨,我的痛苦會讓你以百倍的方式承受。我流下的血就以你全部的血液來獻祭。既然你將我內心深處的瘋狂挖掘,那你就做好承受世間最恐怖的存在吧。”
說罷,他猛地張開雙臂。
頃刻之間,整個真菌森林狂風大作。四周陷入一片幽暗。
可在這片幽暗中,竟然有幾點白色的火光閃動。
“磷火?這是死亡之地?”
南宮雨駭然,在這片幽暗的空間裏,她小心翼翼的四處走動。雖然一路上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可是她卻知道,這條路上,充滿著凶險。
突然,一陣若有若無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她四下張望,身體迅速後退。可就在她剛剛閃身的地方,數十道箭矢從四處襲來,落在了她之前站立的地方。
她深深呼吸,感受著那死亡距離自己竟是這樣的接近,不由大感疑惑。
“這已經不是幻術,倘若我猜的不錯,他的幻術已經和死界聯係在一起,這幽暗的空間,就是他將自己的愛人送來的死亡之地。”
果然,不出片刻,從四麵發放湧來了手握鋼刀的森森白骨。每個骷髏的雙眼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當看劍南宮雨的時候,更是一擁而上,顯然要將這個活生生的人類生吞活剝。
南宮雨不由冷笑,當樸旭在自己製造的幻境中,將自己內心的痛苦展現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勝券在握,即便這番場景自己不曾預料到,可是在自己的刻意控製下,她早已做好了完全的應對。
所以她抬起手,看著手心處那點點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