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都是會變的。何況在這個自私的世界。誰又不是如此？即便是你不也是一樣嗎？不要告訴我你站在這裏，與謝宏達為敵，不是為了讓這個世界平靜之後，能夠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要告訴我你站在這裏完全是因為心中的大義。”
索克苦笑。雖然他早已不是那個廖祥。卻還是能夠一語道破自己心中所想。那七年的同窗友誼並不是說忘卻就能夠忘卻的吧？
“你不是你。可你卻還是你。即便你我疏遠。可你還是能夠將我的心看透。根本瞞不住你的。”
馮毅輕輕搖頭：“因為你這個人最不會做的事情就是說謊。因為你將所有的想法全部寫在臉上。因為你還是曾經那個單純的索克。即便在社會這個肮髒的染缸中，也沒有抹滅你的初心。”
“隻可惜，你我終究會有一個人躺在這裏。看劍。”
馮毅冷哼。身形閃動。而這一次。那長劍更是帶著恐怖的威壓直逼索克而來。
那速度之快，那劍意之剛猛，讓索克背心發涼。
他的周圍，濃鬱的亡靈之力漫延。而在亡靈之力的內部，是陰柔的死亡之力。兩種力量交相呼應，開始彼此融合。
眼看那劍尖越來越近。他中就不再後退。右腳重重點地，穩住身形。同時雙手死死的握著死神鐮刀，正麵抵擋。
“叮”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響動。那喚作朝霞的長劍與那黑色的死亡鐮刀碰撞，相互角力。
馮毅愕然。全然無法相信這把並不好看的死亡鐮刀，竟然有能力抵擋自己異能幻化成的長劍。
要知道，自己的異能本就是這把劍。而他更是在謝宏達的這群人裏，利用這把劍殺死了自己的師傅。殺死了那個號稱劍術第一的男人。
……
“手腕微沉。利用手臂的力量帶動手腕。然後，再利用手腕的力量帶動你手裏的劍。當你什麼時候能夠達到劍，手腕，手臂像是一體的時候，你也就成為了真正的用劍高手。”老人輕聲提點。並將馮毅的手腕輕輕壓下了一點。
馮毅微微點頭。真嫩的臉龐上寫滿了痛苦與堅毅。
看著那緊張卻倔強的雙眼，老人滿意的點點頭。
在謝宏達的身邊，自己是一個用劍行家。而最主要的是。他的異能便是手中的長劍，而站在麵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和自己一樣，擁有近乎相近的異能。隻是他的異能卻要比自己強大太多。
所以，他不光要教他，還要將自己畢身所學傾囊相授。到時候，即便是自己死了。也能無愧於心了吧。
時間過得很快，日複一日，四季交替。
那曾經還略顯稚嫩的臉龐。如今如劍鋒一般，鋒銳且恐怖。
於是，這一日終於來了。
老人的手中。光芒閃爍，隨即出現了一把寬厚大劍。
而馮毅也是同樣的動作。隻不過在銀色光芒閃過之後，出現的卻是一把標準的長劍。
雖然兩把劍在視覺上看去，老人已經占據了上風。可一切又豈是如此簡單？
“馮毅，今日。師傅就給你上最後一課。你聽好，無法超越師傅的弟子都是廢物。如果你今天不能殺我。你不光是廢物，我還會將你暴屍荒野，那你的屍體去喂狼。”
風衣驚恐的看著他。
那抬起的頭顱似乎並沒有想到，這一切居然變得這般無奈。而原本還是自己親切的師父，此刻卻要大打出手非得你死我活不可。
因此，他猶豫。他彷徨。他甚至無法相信，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何要與最親的人決鬥。
可就在自己冷聲的片刻，對方的劍鋒已經劃破了他的手臂。頃刻間，鮮血橫流，痛苦不已。
看著手臂的傷口。感受著那如故的疼痛。馮毅終於認真了。
所以，他絕不打算被動挨打。哪怕手臂負傷，也在長劍不斷的抖動下，向老人衝去。
看著他充滿自信卻有些迷茫的眼神，老人不退反進，也同時向馮毅衝去。
兩個人，四隻眼，緊緊凝視。
他手中的長劍薄而窄，好似一片柳葉，卻充滿了血腥。
他手中的長劍厚而寬，好似一塊鐵片，卻充滿了恐怖。
兩把劍，這某一個瞬間，劍尖相對。
那一刻，時間好似靜止。便是兩人的心髒也在同時滿了半拍。而偌大的場地中，也隻剩下兩把劍不斷碰撞所發出的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