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盤桓了三天,趙離將俞思送上了北上的火車。這三天是極盡纏綿的,當然,為了即將到來的婚禮,他們還是做了一些小小的準備。對於不領結婚證俞思起先很疑惑,不過想到趙離的身邊還有一個林宛笑,便也釋然了。她雖然不是淑女,但對於戰敗者,她覺得應該保持適當的寬容。
“記得找誰嗎?路該怎麼走也沒忘吧?”人潮湧動的車站上,趙離耐心的囑咐著俞思。
“當然!我又不是小孩了,不過你家的規矩真奇怪……”
“嗬嗬,小地方嘛,總會有些奇怪的規矩的。”趙離隔著車窗拍拍俞思漂亮的臉蛋,引得周圍一陣注目,“三天時間可能會有點緊張,要不你再多請兩天假?”
“你當學校是你開得啊,能批這三天都不容易了,要不是……”說到這裏俞思愣了一下,羞澀的看看周圍,一抹嫣紅爬上了她雪白的脖頸。
趙離曖昧的盯著她,在一旁嘿嘿淫笑。
“嗡!”
一聲悠長而充滿震撼力的汽鳴聲擾亂了車站的秩序,趙離站在三米黃線外,心情複雜的看著俞思戀戀不舍的揮舞著的小手,車緩緩開動起來,那個窗口離他越來越遠,最後終於徹底的消失在他的視野之內。
“呼……”趙離長出一口氣,搖搖亂糟糟的腦袋,慢慢的走出了車站。雖然有些不忍,但俞思暫時的消失是整場遊戲裏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如果她在特定的時間裏依舊出現的話,那麼另外一場婚禮,恐怕就會泡湯了。
要麼不玩,要玩,就玩最絕的!這是趙離做事情的最大準則。
車站外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出租車,像上個世紀曾經肆虐過黑土地的蝗蟲,趙離隨便攔了一輛,沒有目的地,就這麼在市區裏兜著圈子。
幾乎在同一時刻,林天侍坐落郊區的別墅裏,他與女兒的爭吵正在逐步升級。
“都說了不會破壞那裏的自然植被了!怎麼這麼大還一點事都不懂!”林天侍懊惱的吼到,顯然動了肝火。
“這麼明目張膽的撒謊你難道不臉紅嗎?如果外景基地真的成立了的話,每天進出上百號人,恐怕過不了多久,草坡就會變成禿坡了吧!?”林宛笑輕蔑的嗤笑著,心裏翻滾著擁有如此市儈父親的悲哀。
從某種意義上講,父女間爭吵的原因已經不單單是對磚窯坳村開發的問題了,裏麵更夾雜著長久以往積攢的怨氣。兩個人的脾性都是如此固執,如此的不可理喻,讓人不得不哀歎“虎父無犬女”……
站在一旁默默看著兩人的陳江,覺得自己實在不應該攙這趟渾水……
“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怒目對峙半天,林天侍終於火山爆發般的狂吼著,如果眼前的這個人不是自己親身女兒的話,那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撕個稀巴爛。
“你會後悔的!”林宛笑平靜的看著暴躁的父親,一字一句的說道,接著穿起外套頭也不會的走出了房間。
空氣凝滯下來。
“老陳,我是不是有些過分……”
陳江長歎一聲:“我不知道,不過如果因為一個小小的開發項目而失去自己女兒的話,恐怕得不償失。”
“這連天不知道怎麼了心情老不好……唉,你跟著去看看,別讓她出什麼事。”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