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馬蘇華笑開的嘴再也合不攏,胸脯抖個不停,震顫著吸人眼球的弧度。“淩世林說他二十八天的便秘剛通,整個人如絲滑般順暢。”
“我又不是德芙巧克力,還能縱享絲滑。一滑,就滑到了美女雲集的地方,策馬奔騰。”淩世林玩笑的興致開始消退。他在行李箱翻出自帶的衣物,挑了一件深紅色、印有狂草書法的長袖衫與一條純黑色的休閑褲,把紫色四角內褲偷偷藏進口袋,其餘的衣服折疊在箱子裏原樣歸位,說:“天奇兄,衝涼先呐!”
“洗發水、沐浴露真的不要?”馬蘇華依舊不死心、不放過任何機會地兜售昂貴的生活用品。
淩世林連連擺手,一口回絕,“我說過,我不會向你屈服的,認了吧。就你那淚流的價格,隻有爺爺輩開頭就是富二代的富二代才消費得起,我們普通人家可是無福消受。”
淩天奇拿了衣服,也沒向馬蘇華借手機。兩人踉踉蹌蹌地走下斜坡,圓潤的石子讓兩人感覺鞋底加了無數隻滑旱冰的輪子,一個勁地向前衝。勝在灌木成堆,可攀拉手扶,倒也沒摔跤。
雲蓋秋月,夜色漆黑,朦朧模糊,一米外的草木皆不可明辨。又苦於沒有燈光照明,淩世林常常錯把晃動的古藤看作遊走的毒蛇,搖擺的山花認作恐怖的邪靈,嚇得臉色慘白,心髒撲通撲通跳。看真切了事物本尊又是一陣自慚形穢,嘲笑自己愚鈍的眼神、醉人的想象力。不過也算有驚無險。走到潭邊,兩人將換洗衣服放在石塊上,脫光衣服,除去鞋襪,小心地步入水潭,深怕踩著尖銳的石子割傷腳掌。溪水清涼,兩人噝噝哈哈倒吸涼氣,手捧溪水不斷拍擊心髒、背部,讓身體迅速適應清涼的水溫。卻因身體新鮮的劃傷、刮傷浸入冷水,疼得齜牙咧嘴,連連皺眉。因為月亮躲著不出來,溪水失去了光芒下的晶瑩光澤,變得黝黑暗淡。
“你說,水裏會不會有蛇?”淩世林邊掬水拍胸膛邊忐忑不安地問。
“這麼冷的水,而且是在立秋時節,再過幾天便是深秋、冬季,蛇都鑽進洞穴準備冬眠了,哪來的好心情來與你洗月光浴。你不是也看見了嗎?有三個人排在我們前麵下水,要有蛇的話,他們屁股早開花了。”淩天奇深吸一口氣,頭部以下全都浸入水中。他在冰涼入骨的溪水忍耐十多秒,抵不住低於體溫太多的涼意,嘩地冒出來打了個冷顫,汗毛豎起,皮膚起了層層疊疊的雞皮疙瘩。哀聲嚎叫“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