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真的是學醫的人都很天真。
我已經懶得去鄙視眼前這位高材生了,他沉默我就狂歎氣。
當然這想法我事實上,在知道我們被甕中捉鱉的時候就一閃而過,可是瞬間就否定,畢竟我不是趙日天那麼狂妄,沒有那個主角命。
這可以說是我認命也可以說我慫,一切都是無所謂了,反正現在等死就是了。
我們的沉默中,樹下‘嘭嘭’撞擊聲不斷,同時還有那水冒著熱氣的聲音,像是給我們送別的奠魂曲子,感覺憂傷中帶著一絲歡樂。
李同狀的靈魂忽然抽風,看著我道:“要不,既然要死……”
“開瓦罐子看看是什麼!”我也立即跟著開口。
我們既然都同意了,那麼甕必須開了,反正也要剩下兩分鍾的生命,所以我們也沒什麼講究,我掏出泥刀挑著甕上封住的黑布。
砰!
然而讓我們驚疑的是,那黑布竟然反彈泥刀,還發出那種硬物撞擊的聲音。
“難道是木頭塞的?”李同狀皺眉。
我也是一臉狐疑,伸手屈指敲打,道:“不像是,從上麵傳來的觸感來看,我們並沒有看錯。這東西是布,當然不是一般的布,有可能是……”
“獸皮?”李同狀的靈魂立即插話。
我停止用手指敲打抬頭問道,“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這甕上表麵是古巫鳥蟲紋,那個時代跟蠻荒一樣,有獸皮也是正常。”李同狀的靈魂負手,低頭盯著甕,繼續道:“當然,那個時代巫術是以整體祭神為信仰,一般不會涉及一部分,但是如果……”
“如果是後來的道術,那麼以殘缺祭奠陰靈則是正常,豬頭祭天不就是表現?”他停頓我接著話,他就點點頭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我頓時心裏燃起一絲希望,笑道:“泥刀錄現在取不出來查不出具體情況,但是偏偏我們身上有百萬一張的符咒。”
“那還等什麼?趕緊!”李同狀催促。
“廢話,一張一百萬,要引靈和放靈當然心疼了。”
我橫了眼說著,然後肉痛從口袋掏出符紙,符紙是被我用當初放泥刀錄的真空包收著,所以並沒有被水浸濕。
“行了,這東西也是我師父的,瞧你那小氣樣。”李同狀很是鄙視,不顧我殺人的眼光,繼續道:“以後你自己有本事了,隨手拈來都是小事兒。”
“滾,心頭血那麼容易得來?”我蔑視了看他一眼,把黑色的放靈符紙放在甕口封住的獸皮上,然後咬破手指血液滴上去。
手裏的血液慢慢滑落,那是我心裏的血在滴,畢竟一張一百萬啊,雖然在首都魔都買不上一個廁所,但是在我們這些中西省會還是能上一套單身公寓。
而兩張就是一套小戶型,我真心覺得暴遣天物要有報應。
嘭!
這時候忽然下麵傳來一聲更加巨大的撞擊聲,然後我屁股下的樹就歪斜了,從傾斜速度來看,樹倒下不到十秒鍾了,然而我們的放靈符咒還在激活,我的血液甚至都沒有沒入符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