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不辨東西南北,雖然掉下了黑暗的大坑,格萊沙還保持了在地麵上的衝勢,結結實實的撞在堅硬的石壁上。饒是魔偶的體質比正常人好上百倍,也禁不得如此劇烈的震蕩,格萊沙一口氣上不來,幾乎要暈過去。但想到暈倒後又會回到自己的身體,在這充滿變數的異境裏,周圍又滿是凶狠的魔族“灰影”,回到真實的自己無異於給自己人添亂,格萊沙終於咬牙忍住,拚命想從地上爬起。同時轉念一想,魔偶又不用呼吸,我怎會想到一口氣閉過去呢,心中一樂。接著隻聽沉重的“梆”“梆”“梆”三聲,那是幾個魔人沒有吸取自己的教訓,以卵擊石撞到天棚頂蓋上的聲音,不禁又是一樂。不過念在還身處危險之中,好歹是沒有笑出聲音來。
這時隻感覺到手上一緊,一隻女孩柔軟的手牽了上來。魔人中清一色的爺們,所以必是蘇丹馬婷中的一人。格萊沙沉聲問:“是誰?”“是我。”馬婷的聲音響起,“跟我來。”
馬婷拉著格萊沙又撲向前方的岩壁。
格萊沙大驚:“你瘋了?”話沒說完,隻聽馬婷低聲念出一句咒語,麵前的石壁突然如水一般閃出幾絲波紋。馬婷牽著格萊沙轉瞬間沒入石壁之中,身後隻留下一屋魔人的咒罵聲。
高一腳低一腳的在黑暗的地道中跑著,馬婷連摔了好幾個跟頭。格萊沙心急逃命,一把把馬婷橫抱起來,腳下不停邊說:“你指路我跑。”
馬婷想是當男人當慣了,也不避嫌,樂得清閑自在,安坐在格萊沙懷裏口中不停的“左”“右”“左”“直走”……
最後……馬婷說:“停下吧。”
“哦。”格萊沙終於駐足,放下馬婷,“這裏安全了吧。”
“應該安全了。”馬婷環顧左右,可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我也不知道現在在哪兒了。”
格萊沙狂暈:“這可是你家的地道啊!”
“確實啊。”馬婷反駁,“可是你那一陣亂跑,我哪記得住路?我跟我爸走路的時候從來不跟野豬似的。”
倘若馬婷現在能看到格萊沙的臉色的話一定頗為自傲,就這幾句話就把格萊沙雷打不動的臉皮給說的紫中透紅,可算是空前絕後。可惜現在身處暗道之中,這曆史性的一筆竟然沒有被記錄下來。
“也不知道你爸爸他們怎樣了。”格萊沙定了定情緒說。
“肯定已經到家了。”馬婷篤定的說,“擔心你的小情人了?”
“誰?”格萊沙叫道,“你說那丫頭?”
馬婷爽朗的大笑起來:“哈哈,看你急的。早就知道你們倆不是一對了。知道我怎麼看出來的嗎?”
“哦?”格萊沙心想就這樣還想當男人?這麼八卦當狗仔倒適合。不過這種話也隻能說說,不然對方是男人到不打緊,是男人婆可就壞菜了。
“因為小丫頭看上刑風了。”馬婷可一點沒有猜到格萊沙心中的念頭,還以為他有所擔憂。
“說到底,女孩子的心思我還是比你懂。”馬婷拍了拍格萊沙的後背,這句台詞和動作讓格萊沙想起了學校裏位列校園史上十大禽獸榜的某位朋友。
“我說。咱們還是想想怎麼脫困吧。”格萊沙提醒馬婷。在某些方麵,馬婷還沒有進化到男人的程度,比如八卦起來不分時間地點場合。
“基本上是出不去的。”馬婷平靜地說。“這座地宮是我家祖上一位修煉奇門遁甲的朋友修建的,按照九宮八卦陣法排列。我們先前掉入的暗室是觸動陣法的入口出。八麵石壁通向八門。”
對於這種傳說中的東西,格萊沙一向引為笑談,可真到身處其中才感受到真有其事。連魔偶合變種人都變成真的了,還有什麼不能是真的呢?
“奇門遁甲倒是聽說過,隻知道分為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隻要通曉陣法,便可從正確的門路出去。”格萊沙極力回憶《封神演義》《水滸傳》又談到古陣法之類的書,但想到身邊就是一個家傳陣法的高手,頓時欣慰不用自己動腦,“那麼,我們進來的是哪個門呢?”